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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处决5000名俄罗斯和朝鲜人报复,这种报复只会让抵抗军得到更广泛支持!”身为浦盐派遣军参谋长的矶村年,看着司令官签署的处决命令劝阻道。对眼前将要被处决的那些人,矶村年并不感觉一丝同情,心中所担心的是报复只会让抵抗军得到更多支持,进一步扩大他们的基础,但这却是唯一的选择。

“阁下,我们和俄国人之间报复与反报复已经形成怪圈,每一次抵抗军炸弹袭击之后,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处决几百名俄国平民作为报复,这种恶性循环使得俄罗斯人对我们充满仇恨,甚至令我们的军队在俄罗斯达到寸步难行的局面!报复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阁下,在支那人控制区,反抗的只有红俄武装,而红俄武装现在几乎被清剿完毕,我们或许可以学习支那人的做法,重新严肃军纪,禁止任意抢动、枪杀、强奸俄国人!”

植田谦吉恭敬的向参谋长建议,七个月来的报复与反报复的代价是皇军死伤越来越多,而抵抗军的实力却越来越强,就在不久前甚至发生抵抗军成建制全歼一个大队皇军事件。而这一次处决5000名俄国人、朝鲜人,只会让本就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现在报复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改变对待俄罗斯人的方式,才有可能缓解紧张的局势。

“植田君,如果是在出兵时,我们这么做或许还有效果,但是现在……,即便我们停止一切报复行动,抵抗军也不会放弃抵抗,更何况支那人在支持他们,支那人绝对不会让他们停止反抗的。”矾村年反驳道。血腥的报复是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用血腥的报复去威慑俄罗斯人,尽管报复的负面效应是抵抗军的活动越来越频繁。

支那人支持俄罗斯抵抗军并不是秘密,就像是当初派遣军支持红俄赤卫军一样,只不过相比之下,支那人的支持仅不过是用“新闻自由”作为掩饰。

哈尔滨、上海等俄侨的报纸不断宣传抵抗军的炸弹袭击,正是这种宣传使得自由俄罗斯抵抗军的声名日响,甚至自由俄罗斯抵抗军还在伊尔库茨克和哈尔滨设立了“自由俄罗斯”办事处!

尽管外务省发出声明要求支那人查封办事处,但是每一次查封之后,支那警察都会以未能找到与恐怖袭击相关证据为由将其释放,“自由俄罗斯”办事处因此得以不断为抵抗军募捐,经费又变成了炸药、枪支、迫击炮。

“可是阁下!……”见参谋长否定了自己的建议,植田谦吉上前一步双手按在参谋长办公桌上试图再说些什么。

“植田君!虽然帝国已经占领阿穆尔、滨海、北库页岛三地,但是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好处,这里资源匮乏,掠夺的资源远不及军费开支。在国内经济严重衰退、同时赤石山脉起义愈演愈烈的情况下,国内为什么仍然坚持让拥有四个师团的浦盐派遣军留在这里,耗费大量军费、承受巨大损失,但还要死死的守在这里呢?”

矾村年挥手打断植田的解释说道:“是因为支那人!为了帝国的大陆政策,我们必须死死钉在这里,即便代价再大。”

“但是阁下,如果我们现在发动对支作战计划,或许可以解决问题。”植田谦吉低声说道。浦盐派遣军最初成立是为了帝国的大陆政策,而现在却是为了防范支那人,准备随时可能的对支那作战计划。

按参谋本部的命令一旦中日宣战,浦盐派遣军将和关东军、朝鲜军一同向支那进军。浦盐派遣军的存在将会使中国人控制的海参崴要塞成为一个摆设,而且可长驱直入到黑龙江与关东军、朝鲜军汇合,最后三军可从辽宁直捣现在支那真正的根基……西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的支那已经不是四年前任人宰割的支那,帝国的经济衰退正是支那兴盛的实业造成,而浦盐派遣军之所以会受困于滨海、阿穆尔、北库页岛同样是因为支那和美国人的携手。

“植田君,如果是在过去,帝国恐怕早会以一场战争结束这一切,而现在帝国高层却不愿意挑起和支那之间的全面战争,内忧外患的帝国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在稳定国内经济之前。他们不知道转移国内视线的最好药方,就是一场战争,从中国得到的一切可以成为日本经济振兴的灵丹妙药,就像明治二十八年一样。”矾村年面带恼色地说道。

帝国高层在支那问题上摇摆不定,使得对支作战计划一再被推迟,而浦盐派遣军现在所面对的困境,实际上也正是因此造成。如果在“自由俄罗斯”办事处问题上帝国再强硬一些,或许支那人会放弃对俄国人的支持,支那人现在并不愿意和帝国作战。

“阁下!现在每拖延一天,甚至一个小时,都会增加支那人取胜的机会,如果我们继续放任寺内内阁的对支态度,帝国很有可能将会在未来失去最后一次机会!时间现在是支那人最好的盟友。”植田谦吉直视矶村年,眼中闪烁异样的神色。尽管明白植田谦吉所说的“时间是支那人最好的盟友”,但矶村年想到刚刚接到的电报,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植田君,帝国陆军参谋本部发来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