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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只会让野兽变得更加凶残,尽管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领导者以华人名义煽动起了叛变,但却在暴乱发生后,不断试图劝说土著暂时先放过华人,以防止港内中国舰队的报复,把目标投入欧洲人,以争取所谓的独立,但是当所谓的起义演变成一场名副其实的暴乱之后,局势已经发展到连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领导者都无法控制的局面。他们以为那些青年没有进攻华区是因为他们服从自己的命令,但是土著暴徒们之所以没有攻击华区实际上是因为华区街道的街垒和其后端着步枪的青年,一些暴徒曾经尝试着进攻华区,但最后仅只是留下了一片尸体。

在泗水华区之外的每一条街道上,十余万暴徒挥着手中的甘蔗刀,不断嚎叫着,追打任何非土著居民,无论是欧洲人或是华人,但凡发现华人或欧洲人的店铺,都会嚎叫的撞开店门,抢劫着其中值得抢劫的一切。此时的泗水城一片混乱,这场棘加器·以瓦西定口中的起义准确的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暴乱,高举着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在十几人一队提着步枪叛乱士兵的带领下,挨门逐户的抢劫着每一处值得抢劫的地方,强奸、抢劫、屠杀在整个泗水城大多数角落上演。

街上一群暴徒点着抢劫一空的商铺,然后举着刀高喊“宰了中国人,烧死他们,这些中国狗”、“要回被华人掠夺的祖宗遗产”……

几名被追砍的华侨在拼命跑到街口时,绝望地看着从对街赶来土著,中年华侨看着额头被石块打烂的妻子,妻子满面都是鲜红,而女儿的眼中透着绝望的神色,十一二岁的小儿子手中提着木棍,怒视着越来越近的暴徒。中年妇女看了已经筋疲力尽的男人一眼,然后朝身前身后看了眼,已经没有逃路了,妇女拍拍身上的灰,跪在地上冲着自己的男人磕了一个头,然后眼中含泪看着一双儿女,然后紧紧地抱着一双儿女,似在说着什么。

三人朝着北方磕了几个头,那里是祖宗之地,亦是不久之后的魂归之地,手中提着菜刀的男人紧紧咬着牙,眼中含着泪一言未发。这时面带慈色的妇女突然从脑后抽出竹制的发簪,狠狠刺向了女儿的脖颈,猩红的血喷涌了出来,十三四岁的少女没有尖叫,只是目中含泪地看着父母,软弱无力的纤手抚着弟弟的额头。在姐姐手垂落下来时,男孩没有哭,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棍。

“夫君!来世还做王家的媳妇!”如失魂般的妇女看了眼一语未发的丈夫,又望了眼儿子,用发簪刺入自己的喉咙,躺在血泊中的妇女看着儿子想说什么,但说不出话来,血沫顺差插在喉头的发簪喷涌出来,涌成血泡。

“萍!走好!为夫和阿仁随后来。”中年男人面带凄色地说道,妻女自尽总好过落入那些暴徒手中。

“阿仁,别哭!别让那些杂种看轻了咱们唐人,跟爹一起杀他们去。”拍拍儿子的脑袋中年人想笑,但没没笑出来。

“爹,你说唐山的军舰为什么没开炮?咱们不是唐山人吗?”握着木棍的少年,狠狠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有些疑惑的问父亲。

“咱们生来就唐山人,死了也是唐山鬼。”中年男人朝唐山方向看了一眼,对儿子说道,然后又朝港口望了眼,此时土著已经冲到了眼前。

此时在泗水港,停靠在港内的战舰早在暴乱初起时就已升火,尽管锅炉尚未产生足够的蒸气,但战舰已经驶离泊位驶入了距离港口数海里外港,停于港口的战舰就是活靶,至于港内东印度舰队的那艘老爷舰在城内传出枪声时,便在训练舰队的炮口下升起白旗,没有作任何无谓的反击。

手拿电话的张致遥在收到电报后第一时间拿起电话,甚至都没有向此时正困于城内的舰队指挥官凌霄汇报,救人如救火,现在已经耽搁了近一个钟头,已经不知有多少华侨弥难。

“这里战舰康济号,我是舰队副指挥张致遥,根据授权,现在舰队由我指挥,我命令,战舰左舷及主炮目标乌戎炮,舷炮泗水非华区任意目标……”

“全体备战,操作火炮,作标3100~2600……”

主副炮塔以及舷炮内的戴着耳机的炮术军官大声吼叫着,重复着耳机内传出的数据,“滋……”在电动机的作用下,康济号和威远号两舰沉重的双联305毫米炮塔以及左舷双联203毫米副炮塔缓缓的转向目标,乌戎炮台。炮台上的海防炮是舰队唯一的威胁,至于舷侧180毫米副炮以及76毫米副炮纷纷瞄向各自的目标。

“视界18,偏48……”标示炮位做好准备绿灯一个个亮起后,舰桥上紧张屏住呼吸的炮术军官按下指下电钮,舰队的两艘主力战舰尽管老旧,但都已经过改装,火炮可在舰桥上控制齐射。

康济舰和其它泊于外港海区一字排开的军舰几乎在同时一抖,主副炮齐射时产生后坐力让战舰在海面上平移数米,灰色军舰在瞬间闪出数十团爆团,炮口喷出的爆风在海面上激起层层波纹,数百团黑橘色的炮烟将整个舰队笼罩在一片烟云之中,训练舰队开火了。舰队的每一名官兵都被第一次齐射震得脑中嗡嗡作响,他们曾在过去的训练中,经历过数十次齐射,但这是第一次把实弹打到实在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