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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们大都是面带急色地望着正拿着电话话筒的司令官。此时所有人都庆幸暴民并没有将电话线割断。警备舰队在五天前靠港后,即将舰上的电话与陆路电话勾通,得益于泗水华商们的贸易需求,中华会馆有通往港口的直达电话,五天前舰队和会馆之间便实现电话的直达。

凌霄眉头紧锁的拿着电话,短短几秒如几年一般漫长,待话筒里一传出的熟悉的声音后下达命令:“喂!克本,我是凌霄!现在我命令……”

第204章 斑斑血汗史!

葫芦岛警备舰队司令部。司令部外头戴皮帽执勤的水兵已经坚起呢制藏青色大衣衣领,望着不时进出司令部的汽车,感觉身上仍有些凉意的水兵呼了口气,然后在哨位旁来回踱着步子。

“滋……”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吓得执勤水兵先是一愣,然后手便朝着腰间白色的枪套摸去,刚解开枪套卡扣,一名穿着大衣的军官面带急色的冲下汽车,在经过哨位时,军官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丢下仍然错愕的卫兵,快步走进了司令部大楼。

执勤的水兵想提醒军官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想起军官脸色,水兵明白或许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那名军官也不会忘记基本的礼仪。

“嗵、嗵、嗵……”靴声在舰队司令部四楼走廊内响起,肩头挂雪的军官大踏步走在走廊内水磨石地板上,一脸焦色。径直大步快行的军官一路上都未受到执勤士兵的阻拦,而在走廊边谈话的军官看到从身边快步走过的军官时,大都一愣,望着快步走过军官的背影,不禁在思考他为什么会那么急。

“出了什么事?”这些军官大都知道快步走的那人是司令部通讯处主任,如果舰队出了什么事,恐怕他能排在前三人率先得知,感觉有些不妙的军官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

窗外的大雪依然在下着,呼呼的夹杂着西伯利亚的寒风,在葫芦岛军港岸边吹结了一层薄冰,薄冰在海浪的作用下变得粉碎。因正值撒盐期,一艘交通艇的在港内驶过,交通艇上的水兵不断的把大袋的盐粒倒入海水之中,以防止海水结冰,这么做是防患于未然。从气象部门的传来的资料显示,预计今年这个冬天会比往年冷上几分,港口很有可能结冻。

尽管供应暖气的办公室内依然是暖意融融,甚至于做时间长了,被暖气烤得有些浑身发软沈鸿烈还需要站在窗旁,拉开窗缝吹吹窗外的寒风,以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司令!救兵如救火,泗水……”面带急色的苏寅柳见司令先是一怒然后站到了窗前,于是连忙开口急道。一口浓重广东式官语显示出了他如此急切的缘由。

苏寅柳是南洋华侨,家就在泗水,父母与兄弟姐妹和宗族亲戚皆在泗水,接到那份电报后苏寅柳只觉目眩,未敢有一丝耽误,又生怕被他人耽搁,于是便自己拿着电文前来汇报,只盼着面前的沈司令千万要为泗水乡亲主持公道。

“我现在就给主任电话!”外交无小事,尽管内心非常渴望舰队开炮,但沈鸿烈知道这件事绝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在拨打电话时听着电话中忙音,短短几秒如数年般漫长,沈鸿烈只盼在公署拿出解决方案之前,泗水局势千万不能再进一步恶化,尤其是当地侨民千万要平安无事。

……

“刘先生,非常抱歉,让你们受惊了,希望您能够理解,那些青年大都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所以行为比较粗鲁,幸好大家都没有受伤。”棘加器·以瓦西定面带抱歉之色的对坐在面前的中国海军法务官说道。尽管数十分钟之前,棘加器·以瓦西定曾在地方裁判所之外鼓动的青年拿起武器赶走可恶的“中国杂种”,可现在棘加器·以瓦西定却异常谦卑的态度面对着刘云岭。

“这不是粗鲁,这是对我国尊严的践踏!我国政府绝不会容忍任何伤害我国侨民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相信舰队已经做好了开炮准备,血债从来只有用血来偿还!”尽管雪白的军装此时满是灰土,而身份角色已经发生变化,但刘云岭依然像先前在裁判厅内那般绝不让步或是示弱,无论是在口头上或是在行为上,此时刘云岭知道自己在这里,在这个被暴民占领的裁判厅内代表着中国军人的尊严。自己或许是一名文职人员,但并不代表文职人员既是软弱无骨,毫无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