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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喀山的一切对中国似乎并没有太大影响,尽管中国每一个省、每一个城市每天都会举行“为俄国前线募捐”活动,但对于大多数中国人而言,这场旨在恢复国家尊严、地位的战争距离太遥远。

此时在西北通往京城的公路、铁路边上演的“大进军”,吸引了整个中国甚至整个世界的注意力。西北青年学生发动的大进军跌破了全中国的眼珠。

“这绝不是一次军事进军,它是国民意志、力量的体现,同样亦是国民的觉醒,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推翻一个政权,而是以国民意志迫使老爷们正视国民的选择、国民的呼声,当正规渠道被封锁、被打压的时候,国民中最精英群体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去发出自己的呼声,他们并不愿意用枪炮去说话,但如果老爷们选择使用武力,国民精英绝不吝于用自己的和老爷们的血去为中国的民主自由之树浇浇水,在这里笔者郑重发出呼吁:任何向国民精英开枪之人,即为国民之公敌。”

九月十九日也就是西北青少年学生发起大进军之后的第二天,《西北时报》、《西北实业报》、《大公报》等国内数十家主流报纸在头版刊载了这篇《国民的觉醒》的文章,文中毫不犹豫的扣了几顶大帽子,西北学生成了“国民最精英”,而胆敢阻拦开枪者则成了“国民公敌”。

“现代政治宣传艺术在于,他有时往往比枪炮更具威力。”西北政治宣传体系中最核心的内容,在这时得到最充分体现。

在随后几天中,国内各社会团体、南北数十个省督军、省长纷纷通电全国,同样引用了那句“任何向国民最精英者开枪之人,即为国民之公敌”,尤其是西南各省督军们,甚至喊出“伤一名学生,西南即出兵,以维正义”。

从西北出发的学生军,在进行五天长途行军后,脚上的水泡早已是挑了再挑,尽管队伍看似整齐,但是每一个人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非常吃力。而在各个纵队边,却有一些看起来精神十足的青少年,他们走起路来腰板挺得笔直,同时高举着“xx中学”旗帜,这些是三天来新加入的纵队,他们来自途中经过城市的中学。

每当“青年近卫军”经过某一个城镇时,除了受到从地方官员到地方民众列队欢迎接受人们掌声和鲜花之外,一些孩子还会跟在同学们身旁,用略显稚嫩的嗓音唱着战歌。同时还会有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的青年加入“国民最精英”的纵队。

“每一步都要放稳、放平,掌握好从脚跟到脚掌的要领,只有整个脚掌着地,才不容易打泡……”刘家祥脑中不停重复出发前教官的交待,同时尽可能以“最标准”姿势迈动步伐,防止脚底打泡。看着身边西北三校“大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龇牙咧嘴的模样,有过同样经历的刘家祥充满同情。

“我们是民族的最精英,我们是共和中国的栋梁,处变不惊,庄敬自强……”尽管对这首歌并不熟悉,刘家祥和身边同学仍然跟着唱起来,这首歌是在行军第三天西大音乐系同学临时谱创,长途行军总能激发人们的灵感。

“意志坚定,百炼成钢,哪管它腐朽之气浓,哪管它逆流在激荡,同学们,同学们,起来起来起来,一切靠自己,一切仗自强,有我在中国定富强,有我在中国定兴旺……”

汽车上的记者一边听歌一边不断用相机记录行军场面,西北三校五万青年喊着“进军京城”的口号离开西北的同时,从西北到京城的报社就派出大量记者乘车跟踪报道这次大进军,随着时间推移,三天来已经有近百家报社派出记者,公路上除了私人或报社轿车外,还有多家小报社一起租用的大客车或卡车。

在行军纵队中穿行的黄山伐连拍队列中看似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些少年同样穿着军装、扛着体育步枪,肩上的雄鹰徽章和纵队间的红底雄鹰旗吸引了黄山伐,这些少年就是所谓“司马的孩子”雏鹰营,来自全国各地的孤儿。

“这位同学你去京城干什么?”在纵队里一边跑,一边拿笔准备记录这个少年的回答。

“捍卫国家的自由与正义,不让国家沦为暴君的玩物。”少年狡黠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