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而刺耳的哨声在山坡上响起,早已按捺不住复仇心里的战士跟随班排长跳出宁海军修建的土垒胸墙,一手提步枪、冲锋枪、一手握着拉掉保险栓的手榴弹,猫腰从两翼向头顶宁海军防线冲去。
阵地上的十余架六式两用机枪,在三门野炮配合下,从正面压制宁海军火力,为冲锋战士创造有利条件,仅依靠步枪火力的宁海军在强大火力压制下根本无法抬头,而平射野炮发射出的炮弹,不断将他们视为保障的胸墙一段一段的炸飞上天。
冲到距离宁海军前沿数十米时,指挥战士冲锋的军官大喊:“手榴弹。”
数百枚手榴弹如雨点一般划着抛物线砸向宁海军胸墙后,随即在胸墙后炸起数百团爆烟。手榴弹刚一爆炸,第一波冲锋部队便冲到宁海军胸墙前,手持冲锋枪的士兵拼命向胸墙后的敌人扫射。
“喷火器,喷火器,快,喷火器。”突破宁海军防线的战士一边用冲锋枪扫射一边呼喊。姗姗来迟的喷火兵,刚一冲抵到胸墙前,冲后胸墙后敌人扣动扳机。数条数十米长的火龙顺胸墙飞射而出。从火龙中跳出数十个浑身焰火的火人在胸墙的战壕里奔跑,拼命嘶吼以发泄痛苦。
在火人凄惨至极的惨叫声中,战场上到处都响彻着一个声音:“不准开枪,烧死这群杂种。”之所以进攻时携带喷火器就是为了烧死这群杂种。
在望远镜中看到被喷火器点燃的南山寺,占庆云什么话都没有说,在两小时前,占庆云接到不得毁坏南山寺的命令,因为南山寺中有大量文物,而此时南山寺已经在十余名喷火兵喷出的烈焰下化为灰烬。
“团长,南山寺攻下来了。”望着南山寺前竖起的军旗,参谋长面带喜色对沉默不语的团长说道。
“立即通知前方部队,盘点战俘时注意区分步营和骑营兵,步营兵就地处决,至于骑营移交战俘营。”占庆云咬牙目带寒意地说道,交到战俘营后,看管战俘的一营战士怎么处理这些人,占庆云并不想知道。
“命令团部骑兵连立即出击搜索溃敌,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宁海军士兵逃出凤凰山。”
迪化城西部的雅马里克山在当地人口中被称为“妖魔山”,在妖魔山下一片占地十余平方公里荒原,高达五米的铁丝网、电网将这片荒原与附近村落隔离开,铁丝网上悬挂写有“军事重地”的铁牌,铁丝网间每隔百米左右,就树有一个警戒塔哨,塔哨上二十四小时都站有荷枪实弹的哨兵,这里便是边防陆军“妖魔山飞艇场”,边防陆军在新疆唯一的一座大型飞艇场。
在飞艇场中央建有两座庞大的钢架结构飞艇库,飞艇库是边防陆军最大的地面建筑。在庞大的飞艇库面前,基地内两层或三层高的楼房,如同成人边的婴儿一般渺小。此时飞艇场哨声、喊叫声乱成一团,数十辆叉车正不断朝飞艇吊舱内装载物资,来自迪化陆军医院的医生指挥基地战士在艇舱内布设临时病床,甚至还有野战手术室。
“快,快,赶紧把056艇氦气抽出来,给055号艇装上备用氢气,三组同时装。”身穿黑色空艇服的都连山焦急的大吼,指挥地勤用回收机回收飞艇气囊内宝贵的氦气,同时不住抬起手腕看时间。
“别急,要知道宝贵的氦气数量有限,‘大象’离开它可就变成死象了,整个基地就一台回收机,再快也快不到那去。”旁边的沈佩奇部下如此急切,便劝慰道。
对于浮空部队而言氦气非常宝贵,氦气是石油公司从天然气中提取的,而天然气则是来自太平洋对面的美国,为了将天然气运回国甚至特意改造了一艘货轮,之所以如此煞费苦心就是为了得到天然气中不到2%的氦气,以满足浮空部队的需求。尽管氦气浮力远低于氢气,而且成本是氢气的十余倍,但对于浮空部队而言一切都是值得的,不会燃烧的氦气保证了飞艇的安全,让“大象”不会因为意外变成“火象”或“乳猪”,浮空部队仅在去年就损失了六艘使用氢气的飞艇,造成上百人死伤,氦气虽然昂贵但很安全。
“狗屎,贵个鸟,屁用没有。用氦气把升限从45一下降到35,就连载重量都下降了20%,如果不是这样,二十五师伤兵就不用在前线苦等飞艇,我早说过每个基地必须要保留至少一艘氢气艇应急,没一个人听我的,火象!乳猪!过去没氦气时不是一样过来了,你们快点,愣什么愣,说你们那。”想到浮空部队飞艇都改用氦气后,自己的建议竟然无人采纳,都连山顿觉气恼,如果当时采纳自己的建议,二十五师劳师远征,浮空部队就能提供可靠的后勤支援,伤兵随时可以用飞艇送到迪化,可现在飞艇全改用氦气,结果升限严重下降,以至于飞艇升限还没有青海海拔高,现在参谋部来了严令,又要耗工耗时把氦气抽出来换上仓库里早已淘汰的氢气,幸好氢气一直存着,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