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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融入西北社会,就要先学会中文。”这是十个月前初至西北时一些提前来到西北同胞们的建议。

“先生?是去工厂还是?”老板一上车,穿制服的司机便问道。

“工厂。”工厂一直以来都是西科斯基第二个家,甚至于在工厂呆的时间远比在家长,尤其是近几个月来,西科斯基飞机制造厂正在和几家中国飞机公司竞争空军的大型飞机订单,为了设计出符合标准的大型飞机,西科斯基每天至少有十八个小时是在工厂设计室内。

“空军需要大飞机,越大越好,飞得越远越好,载重量越大越好,无论是轰炸机或是专用运输机,我们需要大型四发甚至于六发飞机,h-1式轰炸机已经不能满足边防军的需要,我们需要更先进的轰炸机,如果性能足够先进的话,我保证空军定购量不会少于800架,运输机的定购量不会少于400架。”四个月前在空军技术研讨会上空军司令郑培林如此说道。

“一定要造出比莫若梅茨轰炸机更先进的大型飞机,你必须要用自己的成果去证明你的价值。”西科斯基心中暗自较劲,西科斯基迫切需要用工作成绩证明自己值基金会投资的四百万西储券。

“如果不是来到西北,恐怕全世界没有任何地方会提供四百万元的风险投资供自己建立飞机制造厂研制大型飞机。”西科斯基看着车外已经慢慢熟悉的东方城市心中自语道。同时庆幸当初正确的选择,这里将会成为全世界航空技术之都,他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航空技术。

在临时政府取代沙皇政府的时候,克伦斯基执政时,西科斯基对俄罗斯还有一线希望。但乌米扬诺夫提出与德国单独议和,而他的军事革命委员会推翻了克伦斯基政府后,留在俄罗斯的西科斯基失望的认为祖国不会再有未来,所以选择离开俄罗斯,如果当初不是那个人的话,或许自己不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

在西科斯基沉思时汽车已经驶入位于机械工业区的西科斯基飞机制造厂,一家在西北规模中等的飞机制造厂,但规模却远比俄罗斯飞机制造厂大出数倍。

“谢德洛斯基。”在汽车即将驶入工厂时,西科斯基看到工厂大门外人行道上站立一人,一个六十多岁的俄罗斯人,是谢德洛斯基。

“西科斯基,我一直在这里等您。”谢德洛斯基看到西科斯基下了车,先是一喜,随即面色变得不太自然。

“我的朋友,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走,我们边走边说。”朋友身上稍显破旧的西装让西科斯基明白了谢德洛斯基现在的处境。

“伊戈尔,我失去了一切,我的公司被没收了,甚至在国外的存款,我倾其所有才换得他们同意带家人离开俄罗斯,只要能离开那个鬼地方,就是失去一切也是值得的,我和我的家人现在寄居在廉租屋,全家挤在不足50平方米的房间里。”喝着久违的伏特加,谢德洛斯基面色颓废,同时期待地看着西科斯基,一来到西北谢德洛斯基就听说西科斯基飞机厂,这是俄罗斯人在西北最大的企业,正因为如此谢德洛斯基才会来到这里。

“伊戈尔,我相信道德和精神的真理,但是它们已经被乌米扬诺夫的无神论和暴力吞没了。拥有才能的人被新政权枪毙,现在俄罗斯杀戮仍然在继续,随着喀山沦陷,社工党变得更加疯狂,只要稍微表露出对新政权的不满,契卡就会把人带走枪毙。哦!我的朋友,甚至于连‘飞行中队’的戈什科夫上校等军官都被处决了。”听到戈什科夫上校被处决西科斯基只觉得一阵目眩,大惊失色。

“什么?怎么可能,告诉我为什么?”戈什科夫上校是“伊利亚·莫若梅茨轰炸机飞行航空队”最优秀的指挥官,也是西科斯基的挚友之一,在西科斯基离开俄罗斯时曾经劝说他和自己一起离开,被身为军人的上校拒绝了,没想到竟然听到他被处决的消息。

“契卡,因为上校看不惯他们的残忍,所以契卡的人指责他是反动军官,潜在的保皇党,甚至说他背叛了俄罗斯,整个莫若梅茨轰炸机飞行航空队都受到清洗,仅几人逃出来,该死的全俄委员会,该死的契卡。”谢德洛斯基喝了口伏特加,不断诅咒道,正是他们夺去自己的一切,虽然活着离开俄罗斯,但像乞丐一样离开俄罗斯。

“上校和整个莫若梅茨轰炸机飞行航空队都被处决了?”西科斯基几乎不敢相信听到的消息。当初离开俄罗斯是因为革命让自己心灰意冷,才能无用武之地。当时与朋友和上校谈论这些问题时,说自己并不想离开祖国,但俄国已经堕落成一个充满仇恨,暴力和破坏的国家,而上校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建设者不是一个破坏者,才使自己下定决心离开俄国,但没想到自己的朋友们和莫若梅茨轰炸机飞行航空队,竟然全部被处决了。设计室内两人都沉默了,西科斯基试着让自己接受这个悲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