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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澎湃着中华的声音,就算生在他乡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心中唱着唱着,泪水止不住从福井川眼中流出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中一样亲,或许只有像福井川这样远离祖国的游子才能体会到其中滋味。

“只要你们没有改变中国心,无论你们将来身在任何国家、以任何身份生活、工作,祖国永远都在你们的身边,心中装有祖国,无论身在何处祖国都在你身边。”

想到在培训班接受训练时,教官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借着点灯掩护福井川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在心中喃喃说道:“我心依然是中国心,为了祖国我可以付出一切。”抽完一斗烟后,福井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俄式军装朝指挥部走去,一定要击败陆军部队,巩固赤色山脉根据地,这是福井川一直以来的信念,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日本,而是为了自己的祖国!

其实,从国际政治或国际关系的角度说,特务也好、间谍也罢,都不过是为国家利益战斗在一条看不见战线上的特殊群体,他们的使命就是想方设法搜集对自己国家有用的情报,他们只有隐姓埋名的奉献,没有抛头露面的风光。取得的功绩再大,也永远不会像战场上立下战功的战士一样引起世人的瞩目,他们永远静静地站在幕布之后,为自己的祖国默默奉献自己的青春以及所有的一切。

远在日本的福川井和他的战友们并不知道,当他们在为祖国默默奉献一切的时候,远在一千五百公里外的祖国,同样有一些人,在为他们的祖国和信念付出,尽管他们彼此效忠的对象不同,但就职业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或许他们有朝一日相遇的话,会有数不尽的共同语言,不过同行是冤家,在共同语言之后,也许还有射向彼此的子弹。

山海关是明长城的东北起点,古称榆关,也作渝关,又名临闾关,明洪武十四年,徐达奉命修永平、界岭等关,在此创建山海关,因其北倚燕山,南连渤海,故得名山海关。自建成起山海关即为中国的军事重镇,而关头上悬挂的“天下第一关”牌篇,更是将其重性彰显无疑。

山海关镇,城周8里,城之东门为通往辽东要道,关内外陆路往来商贾均由此出入,海口在城南10里,明初通海运,“山东一省钱钞花布由海道给辽”,这里曾是重要的海运码头。

永乐年间京杭运河通航,废除海运,城南的海口码头逐渐淹废,山海关在明代主要是军事要塞、稽查关卡,而非税关。自满鞑入关,山海关便失去了军事要塞的意义,但仍为稽查出入人等的关口。特别是乾隆禁止关内人口移民东北,只允许商人往来贸易,凡出入山海关者必须持有原籍或贸易地给发的印票,验票放行。随着东北地区的开发和沿海贸易的发展,连接关内外的山海关逐渐从一个军事重镇演变成为税关和商业市镇。

往往一地法案政策更改会刺激到邻近地区畸形经济的发展,得益于西北接管辽南后实行全面禁赌,并对赌客重罚的政策,使与西北控制的辽南仅一墙之隔,交通便利的山海关赌场大为兴盛。随着模范军第三师的进驻,除第三师官兵会在赌场里发泄之外,总有一些赌瘾难耐的辽南人跑到没有禁赌限制的山海关赌场一过赌瘾,尤其是对于一些收入颇丰的人群,更是将大多数业余时间浪费于此,中国人好赌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兴隆赌场”是一家刚营业不过半年的赌场,虽然仅开业半年便在一班赌客中赢得了声誉。兴隆赌场很公正,毫无弊病,并且赢了大数目,他们会用马车、汽车将款派人送到,丝毫不少。也正因为如此,一些从辽南、热河来此的赌客,总会把这个“童叟无欺”的赌场作为自己的首选。

“一千元,全部买大!”面色煞白的阎崇连把自己眼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这是阎崇连最后的家当,当然就是这些家当也是从赌场借来的高利贷,如果这些钱再输了,阎崇连恐怕只有跳海自杀一途可走,阎崇连已经将翻本的希望全部寄托于这一局。

此时的阎崇连已经忘记了那句俗话“十赌九输”,开设赌局的老板们正是抓住赌徒想赢怕输的心理,变着戏法吸引赌徒,使他们越陷越深、越赌越输,一“赌”而难以自拔,最终输个精光,有的还赔上性命。

赌徒嘴脸各异、丑态百出、结局迥然。在阎崇连等赌客把赌场当成游戏人生的舞台时,却忘记了赌场同时还是一个自我毁灭的坟场。

“买定离手!”在庄家荷官吆喝声中,阎崇连满头是汗的盯着骰盒,此时骰盒里骰子点数大小,在阎崇连看来就是能否保住小命的依靠。

一天一夜,阎崇连已经在这个赌场输掉了一万五千元,这个数字对于月收入只有956元的阎崇连而言,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如果再加上利息,除了死之外,阎崇连不知道自己还有其它的什么选择。完全沉浸于赌博之中的阎崇连并不知道在二楼赌场经理办公室内,一双看似憨厚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此阎崇连看到骰盒缓缓开起时,便在心中念叨所有的神佛,以祈求他们的保佑。

“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扎拉丰阿你准备动手吧!”看着台下的阎崇连在听到“123小”时露出的丑态,杨金耀对站在身边的人说道,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非常惊奇,兴隆赌场的老板扎拉丰阿竟然会对身边这个面色憨厚的男人俯首听命,那副讨好的神态就像是一只哈巴狗见到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