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哥,你误会了,下个月是念慈爷爷60大寿,我是念慈的妻子,自然要回南京给他老人家拜寿。”听到齐大哥的担忧,兰馨平静的回答道,只不过在说话的时候眼里仍然含着泪水,如果自己早点嫁给他那该有多好。
“哦!回家也好!回家也好!”听着兰馨的回答齐珉才算放下心来,便开口说道,回家总比留在这里好。
“齐大哥,云姐还有一会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要是见到你,想来云姐一定会非常高兴。”兰馨委婉的提醒眼前的大哥,云姐是自己的同事也是齐珉的未婚妻,而兰馨也想在自己离开这里之前静静的一个人呆一会,自己离开这里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齐珉离开后,兰馨便一个人离开医院搭上了去城外的马车,到李念慈自裁殉国的森林,在离开这里回南京之前兰馨还想再看一眼那里,看一眼念慈殉国的地方,还有那个俄国军人为他树立的墓碑。
……
金角湾,是深嵌于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陆地之中形似角状的海湾,水深岸陡,是天然的优良港湾。这里是俄罗斯在失去了旅顺、大连等不冻港之后,俄太平洋舰队最为重要港口。作为俄国在太平洋海岸最为重要的出海口,长期投资和大量技术支持保持它成为不冻港,包括大量撒盐,随时出动舰艇“搅和”海面,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这里尽管和阿穆尔湾等海参崴港湾有同样海水,但在其它港湾大海在冬天时是一望无际的冰板,而在金角湾内冬天时却能够行船。
撒盐、搅动海水、出动破冰船等防止港口结冰的种种措施,即便是在这个港湾被日美中三方占领后仍然得到了严格执行,毕竟这个港湾无论是对于俄罗斯或是现在的日美中三方而言都非常重要。
作为日本浦盐特遣舰队的主力战舰“肥前号”、“石见号”两艘战列舰,一直都泊于金角湾内日军分属泊区,在这里展示日本势力的存在。按照中美日三方达成的协约,金角湾港区十三处码头,日本接管控制其中的五处,而美国接管控制四处,中国接管控制两处,其它两处为公共码头,泊区则按照同样的比例划分。
尽管属于中国方面的泊区有限,但幸好海参崴除了泊于此的中国商船之外,仅只有第一舰队的海容号和两艘警备舰队的驱逐舰偶尔到访,所以倒也堪使用。每一个从葫芦岛港来到金角湾的水兵或警员都会为眼前这片看起来气势恢宏,海阔天空,帆樯林立,舳舻相接的庞大港湾所折服。湾内的大海像深蓝的帛缎,在微风下荡漾波涟,蓝天如同清水洗过一般,清澈明亮,这种自然之力形成的天然良港的气势,绝非葫芦岛港那种人工港口所能相比。
冰海行船呼呼的风浪使防水皮衣、防寒服、绒衣夹克、厚毛衣、海军长筒靴子等等厚实防寒装备,此时仍然显得像纸一样薄,站在海警快艇上的石书祥强忍着刺骨的寒意打量眼前这个庞大港湾,金角湾这个巨大军港的面貌一览无余,身躯庞大的两艘战列舰以及巡洋舰、商船排成一字形,蜿蜒数里,成群的灰色或白色的商船和渔船在湾内游弋或出或进,白色的用来搅动海水的快艇在湾内快速穿行,与往来的商船、供应船摩肩接踵,朝空中望去两架刚刚结束了空中巡逻的轰炸机正在返航,从金角湾的左侧向远处的阿穆海湾飞去。
“这是我们的港湾!”刚刚从海警学校毕业分配到海参崴特别支队的石书祥看着这个天然港湾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看着周围的水兵在舷边将盐袋撒入海湾内,石书祥知道这或许是这个北方港口的无奈吧!自从冬天到来之后,为了防止港湾结冰,每天早晚特别支队都会派出快艇向湾内撒倒盐粒,同时快速航行以搅动海水,每天都需要重复同样的工作。
“大连、旅顺、青岛,那些中国自己的不冻港,尽然都在日本人手里。”尽管像现在这样撒盐、搅动海水的时间再过几个星期就能结束,但是想到那些天然不冰港竟然被日本占领着,仍然是身为海军的石书祥深感身为一名海军的耻辱,看着港湾内泊位上的两艘日本海军战列舰,石书祥恨不得一炮打沉他,可惜快艇上的37炮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收回那些港口。”脸已经冻得发青的石书祥在心中自语道,然后便朝舷边走去,忍着刺骨的寒风和那些水兵一起工作,自己必须要尽快适应金角湾的气候,毕竟在自己上舰以前,需要在这里实习至少三个月,然后或许才有可能上舰,自己如果走运的话,会被分配上“康济”二舰上也不一定。
海风呼啸与它融合夹杂的偶尔还有海鸟的鸣叫,被风吹起的海浪不断拍打金角湾布满灰黑色石块的海岸,尽管此时春天还未来到,很多地方仍然被冰雪覆盖,但这里却还是拥有生机,虽然海水猛烈地拍打海岸,但那声音和那景象却有着神奇的力量,似要把加诸在这里的种种烦恼和痛苦全部驱逐而去。
在一处窄小的仅能容纳下一艘渔船的峡湾内,峡湾内的海水结着厚厚的冰层,几个人影在峡湾内忙活着,并不时的发出轻轻的交谈声。
“后背上的油脂给我涂厚一些!”一个给手臂上涂着油脂的俄罗斯人对身后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