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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毒死了活佛亲信杭达多尔济和那木囊苏伦,流达多尔斗不禁担心起自己命运来,毕竟自己当初是赞同独立第一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委以大蒙古国军事部部长的重职,得已掌管十几个营的蒙古官军,也正是因为这个职务才使得在两年前取消自治之后,在杭达多尔济和那木囊苏伦被毒死的时候,自己能够活到现在,可是现在中国官军来了,一旦中国官军动手的话,流达多尔斗知道那时也许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知道了!刘巴领事那里怎么说?”半闭着眼睛强忍着下体传来瘙痒感的哲布尊丹巴听到流达多尔斗话后便轻声问道,自从陈毅带着近四千名“新征护兵”回到了库伦之后,年轻的哲布尊丹巴没了有分寸,听到流达多尔斗话后,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六年前支持自己的俄国,哲布尊丹巴知道依靠蒙古自身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和中国官军对抗,就像两年前被迫取消独立一样。

“刘……刘巴领事说……说,现在俄国驻华公使正在和西北边防公署交涉,让我们静待佳音。活佛,我来的时候,俄国领事馆已经把外城兵营俄军撤到领事馆内,还……还有陈毅大员,去城外红房大营了。”听到活佛问如此的话,流达多尔斗心中叹气,活佛还没意识到俄国人已经失势了,于是便重复刘巴领事的原话,流达多尔斗顺便把来活佛宫时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活佛,一直以来都驻在外城兵营中的俄国领事馆护军,现在撤进了城内,无疑是因为刘巴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危险,期望用这种加强领事馆兵力的形式自保罢了。

听到流达多尔斗说俄国领事馆加强了兵力,而陈毅又去了红房大营,一直半闭着眼睛的哲布尊丹巴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再一次闭上的眼,看这个修为好像真的是一个修行高深的活佛一般,此时的哲布尊丹巴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陈毅从西北回来时,带回了军队,哲布尊丹巴就意识到也许这一切要不了多久就要结束了,这两年中国人慢慢朝蒙古调兵,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蒙古,一直以来蒙古都是利用俄罗斯作为依靠,从而达到独立的目的,就是俄国势弱之时,中国人不也是许以蒙古自治吗?现在俄国人自顾不暇的时候,中国人再也不愿意再这么等下去了。

“活佛……”见活佛沉默不语,流达多尔斗原本就已经被刺激的有些脆弱的心脏,不禁变得更加紧张起来,看着眼前坐卧不安的活佛,流达多尔斗开始在心里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毕竟现在局势越来越明显,是时候为自己安排一条后路了。

第10章 蒙古(下)

当流达多尔斗走出活佛宫上了马车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在活佛宫附近街口停着的一辆破旧马车随之也跟了上去,此时流达多尔斗脑中乱蓬蓬的,理不出一丝头绪,作为一个独立派王公流达多尔斗不禁担心一旦中国人真的如自己猜测那般动起手来,到时自己恐怕真是性命难保。

“哎!”只要一念及到此,流达多尔斗就忍不住开始懊恼起来,为什么自己当初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自从取消独立以来,流达多尔斗几乎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尤其是在陈毅从西北带来了一团军队之后,这三天以来恐惧心理更是日胜一日,流达多尔斗并不愿意赔上自己的性命,虽然在过去两年之中一直尽量和驻蒙大员交好,但是流达多尔斗知道自己这个蒙古官府军事部长,恐怕到时必定不为中国人所容。

“王爷,您回来了!府里方才来了一个客人!说是一定要见你,现在正在客厅里候着您!”十几分钟后,马车行到距离活佛宫并不算远的位于库伦城另一侧自己王府中,马车刚一停稳就有一个仆役弯腰跪在马车旁供流达多尔斗下车之用,而王府内的管家则恭敬的半躬着腰迎接他,同时轻声地说道。

“客人?回了他,今天不见客。”听到老管家的话流达多尔斗皱了一下眉头开口说道。对于刚一回到家就有人拜访,让本身就心烦意乱的流达多尔斗有些反感,如果是在平时,恐怕流达多尔斗会笑呵呵的去见那些客人,毕竟这些客人上门大都是有求于自己,自然他们大都会带着一份厚礼前来,这就是作为军事部部长的好处,但是此时流达多尔斗显然没有这个心情。

“王爷,是西北商行李经理来了!”听到王爷的话后,王府老管家连忙开口说道。

“你说是西北商行李经理?快,带李经理到我书房里,千万不要慢待了贵客!”一听是西北商行人来了,流达多尔斗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立即松了下来,在库伦城里谁不知道这西北商行幕后老板,实际上就是西北省新任省长,西北边防公署主任司马的产业,流达多尔斗知道若是西北同意接纳自己,那么自己必定是前途无忧,而这西北商行就是最好的中间人,那里还有不见之理。

“累李经理久候实在是流达的过失,还请李经理见谅!”西北商行李经理这边前脚刚一进流达多尔斗书房,那边早就候着的流达多尔斗慌忙起身迎接同时在嘴上告着罪,作为车臣汉部贝子流达多尔斗曾经在前清时在京城贵胄学堂学习过数年,即便是在库伦时也成天和这些汉人打交道,对于汉人的礼节和客套并不陌生。

“流达部长实在是客气了,这次南山冒然前来,是另有要事与流达部长相商,不知……”见流达多尔斗这么客气,李南山便笑着开口说道,只不过在话说道一半的时候,李南山便停了下来,朝流达多尔斗书房外站着的两名持刀持枪蒙古奴才望去。

“那撒尔,你们撤到二十步以外,把门关上!”看到李南山这副表情,流达多尔斗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在京城贵胄学堂上学时,那些汉人和满人每当要商量大事的时候都是这般做态,一看李南山这般作态,流达多尔斗心里反露出一丝狂喜,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