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吕复从最初对复兴党的好奇,变成了现在对于复兴党的恐惧,而现在看到了连自己那位一直以来以稳健示人的好友都加入了复兴党之后,更让吕复心里对此产生了一些忧郁。
当五百多名代表在西北会议大厅里集聚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推测或揣测着他们会决定出来什么,对于这些来自三区各地议员、民意代表们,他们更多的是以为他们自己是来这里演一场政治戏,而不把自己真的当成如报纸上所说那般代表着三区五百五十万公民的“诸君子”们。
当林兴业有些惶恐不安地坐在写着自己名牌桌后的时候,看着会议厅正中央国式风格议长台,尤其是在看到中央悬挂的那个巨大的红底黑色的白虎徽章时候,看着徽章上的白虎林兴业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压力。
“董……董先生,您……你觉得西北会接受咱们的呈请吗?”看着那些议员和民意代表们依次进入座席的时候,在一边旁听席的王凌于有些惶恐不安地问身边从锦州来的议员董谦良,这次来西北利用这次建省会议的机会向西北呈文,是王凌于等几十名锦州一带的士绅在旁人指点下所选择的,而看着眼前场面,王凌于开始变得有些惶恐了,这种场面是王凌于从未见到过的。
“放心吧!西北需要咱们站出来!”看着那些已经坐在席位上的议员和民意代表,听着身边王凌于的话董谦良开口回答道。作为一个锦州人,为了锦州的未来,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董谦良在最初刚和那个神秘人物接触之后,就立即做出了选择,政治就是一种投机、一种赌博,而现在董谦良则把所有的筹码压在了西北的身上。
当身穿一身黑色西北装的吕复在深呼吸一口之后提着一个文件夹,从后方走出来的时候,原本有些喧哗的会议厅之中,立即静成了一片,会场之中的议员和民意代表连忙站起身来以示隆重,同时把视线集中到了这位被几十名代表推选出的建省会议主席的身上。而在这个时候吕复面对着五色国旗鞠躬之后,才缓缓走上了位于正中央会议主席的座位,然后在未就座之前,向四周轻轻鞠了三个躬。
“来自三特别区各地诸君子们:今天将是开创历史的时刻,一直以来,西北都在用相同的业绩来证明西北的成就,那些有关我们西北有多么繁荣,我们生产了多少万吨钢铁,我们公民们现在生活是多么的幸福,我们如何信任我们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我们面临的前途和未来多么辉煌灿烂。但是在今天,我们将用我们的行动告诉大家,西北的杰出并不仅仅只是在工业上、生活上……即使是世界上最好的政府、国会和总统、总理、行政官长,都不可能单靠他们的力量获得成功,同样不能指望仅仅是这些人能挽救天下,自由和民主包含参与,因而是所有人的责任。……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今天这场真正的民主的、自由的盛会,五百五十万西北三区的公民们,你们的未来将由你们自己掌握,西北的命运从今天起交给你们了!”
看着会议厅中坐着的来自三区五百八十多名议员和民意代表,尽管知道也许这次建省会议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吕复仍然不吝词汇赞美着这次盛会,吕复知道这次建省会议恐怕是中国第一次把决策权交到议员和民意代表的手中,尽管在其中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说吕复并不了解,但是吕复坚信自己的推测,西北绝对不会轻易放权。
对于这些议员和民意代表们的骨气吕复并不会心存一丝幻想,无论是在地方议会时还是国会之时,吕复见识到了太多的这些个国会议员们的做态,对于他们早就不心存任何幻想,虽然会议未开,而司马更是以避嫌之名未参加建立会议的第一天的会议,但是吕复还是知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西北省省长以及督军之职,绝对不出司马之手。民主,对于此时的中国来说根本就是政客们和督军们手中玩物罢了,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如果心存幻想的话,那么无疑就是愚蠢至极。
大凌河,辽宁省西部最大河流,汉唐时称白狼水,辽称灵河、金改凌河。北源凌源县打鹿沟,南源建昌县黑山,到两源在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附近大城子附近会合,东北流经努鲁儿虎山和松岭间纵谷,接纳老虎山河、中河、西河等支流,到义县转向循医巫闾山西侧南流,在锦县东南注入辽东湾。
“嗵、嗵、嗵”寂静的大凌河中央传出柴油机的声响,河中央三条木质平低沙船在那里缓缓前行着,这三条木质沙船和大凌河的靠撑船、布帆前进沙船完全不同,这一条木质沙船所依赖的是柴油机航行,因此才会出发如此这般的声响。这些平时里在大凌河上运送物资的木质沙船,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船板上突出的上部一个被厚厚帆布盖着的物体,看着帆布捆扎的模样,显然不太像是普通货物。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班长,咱们还得多大会才能到海口。”看着大凌河两岸边密集的芦苇荡,在沙船上靠在帆布上坐在那的一个年轻人开口问在船舷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穿着便服的另一个年轻人,尽管这个年轻人称那人为排长,但是这种称呼在两个身穿便服人之间显得有那么一些唐突和不自然。
“还有六个多钟头!只要到时这两门大炮被吊上大船,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把子弹上膛,好像有些不对劲。”看着河岸上的芦苇荡皱着眉头的宋国兴放下望远镜开口回答道,不知道怎么了,从一个多钟头以前,宋国兴心里感觉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而这时看着河岸两边密集的芦苇荡更是让宋国兴心中那种不安感越发强烈起来,于是临了便开口命令道。
作为卓索图守备团的一名军官,自宋国兴从团长那里接到这个押运任务时,心里就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宋国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感,但是作为西北军一员,宋国兴肯定不能把这种有些荒谬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所以只能在这一路变得越来越小心谨慎起来,而现在宋国兴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不安似乎是越来越强了。
看着被帆布盖着的大炮宋国兴知道这三门152毫米大炮,都是特意从西北运来,将用在葫芦岛港口海防工事上,不过宋国兴知道这葫芦岛现在名义上是属于奉天省,而且现在自己也是在奉军地盘行船,一旦奉军知道这三条船上运的是什么,宋国兴知道自己到时会面对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心中的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起来。
“他娘的,今天晚上一回营就走人!”躲藏在芦苇荡里的杜峰看着远处河中央驶过的那三条沙船,心跳不禁紧张起来,于是便看着船默默地想着。对于曾经经历过张家口炮击的杜峰而言,如果有选择的话,杜峰绝对不愿意招惹西北那群拿着炮弹当成水的人,每每想到在张家口那些在身边被炸碎的兄弟,杜峰的头皮仍然发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