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我听人们说西北军说过,西北军奉养来自民众税赋,因而民众之利即为西北军之利,任何在西北纳税之人均受西北军保护,不若我们看看能不能让人把事情和西北军说一下,王家可是有向西北交税,想来西北军也无从推却不是。”一直作为旁听者的武安臣恰到好处地开口说道。
武安臣知道王家绝对不会接受交双税的事实,王家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拒交双税的机会,现在就看他们的选择了。
“西北军!嗯!这个主意好,武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城市洋学堂里出来的,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原本是满面愁容的王建吉听到武安臣的提议之后心下立即活络开了。一直以来镇子上奉军在西北军面前就像孙子一样,生怕惹到了西北军。若是这西北军愿意为自己出头,这连奉军都不敢招惹的西北军,那税务所怎么可能还敢强行索税!
“嘿!凌于,看看让院里杀一头猪给驻在二十家子的西北军送去,这惊蛰刚过二十来天,按愤例是慰劳驻军的时候了,顺便把这事透给他们一下,先探探他们的口气。”感觉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王建吉吸了口旱烟犹豫了数秒后开口对自己的长子交待道,杀一头猪对于向来以吝啬出名的王建吉而言已经是下了血本了,虽说知道免不了,但是还是让王建吉忍不住心里一阵肉痛。
“成了!”听到王建吉交待大少爷杀头猪给二十家子的西北军送去,在这松门岭王家当了三个月西席的武安臣知道自己基本上算是完成了部里交待任务的前半部分,剩下的就看这辽宁人能不能配合一二了。
“记着一定要挑头肥猪,这次咱们是有求于人家,别让人家觉得咱们的礼轻了!”看到儿子这就要出去王建吉忍着心痛之意开口特意交待到,就是当年王凌于结婚的时候,杀猪行礼时,王建吉都没舍得杀肥猪,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办法,王建吉恐怕也不会如此下这么大的血本。
“那个建昌啊!这是咱们王家一大家子的事情,建昌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你的店里不是存着不少酒嘛!你看看要不然你也让人带几坛,要不然空荡荡拿头猪过去劳军,也太空落了不是。”看着一旁坐在那里的小弟王建吉开口说道。虽说自己是这王家的家长,可是这出钱的事可不能都轮到自己身不是,别人自然也不能落下来。
“哎!我知道了!”原本还在心里惊讶于大哥这次竟然如此痛快要杀头猪劳军的王建昌,一听到大哥的话后,立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说的那么痛快。苦笑着应了下来,王建昌知道这才是自己的那个大哥,绝对不能吃一丁点儿亏,自己吃亏一定得让别人跟着一起吃亏才行。
三个多钟头以后心情不错的武安臣便轻松走出了王家大院,然后悠然自得哼着小曲朝西镇走去,直接进了西镇自己常去的那家酒馆,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二两酒,和以往一样喝着闲酒解着闷,临了吃完酒后和以往一样付账走人,只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武安臣在付账时和钱一起塞过去的一张细小的纸条。
西北边防军卓索图盟独立守备团是西北边防军组建的十三个独立地方守备团之一,卓索图盟独立守备团的防区包括绥东、阜新、凌源、朝阳,卓索图盟独立守备团采用西北边防军所惯用的大团制每团兵力接近四千人,和西北边防军野战部队相比,这支建军不过只有一个半月的卓索图盟团和西北三区的其它各个守备团一样,除了一百多名年轻军官和三百多名士官之外,其它大都是在热河招募的新兵,其中甚至还混杂着一些前毅军的官兵。
位于朝阳以南大凌河和松岭之间荒山中新建的野战临时军营,至少在永备营区未建成之前,这个由大型帐篷、铁丝网、钢架警戒塔等构成的营区,就是卓索图盟独立守备团营区,卓索图盟独立守备团的主力就驻于此地。
这座火热的野战军营,自从建成以来就被沸腾潮涌训练气氛所包围,穿着全新戎装的汉、蒙新兵似初生牛犊,个个雄姿英发,他们将在军营中渡过一个漫长而艰苦的岁月,并最终成长为西北边防军的一员,虽然是独立守备团,但是他们的训练大纲和西北边防军是完全一致的,并不会因为其是地方部队而产生任何缩水。
“如果你们想在未来战争中生存下来,那么你们就必须要牢记你们在这里所学会的一切,必须利用你们掌握的一切取胜的技能,记住步枪只是你们手中的工具,只有勇气才能使得你们取得胜利,并在战场上得以生还!”在这座军营中用压路机压实的夯土训练场上,看着步枪上肩的新兵们盘坐在夯土地上,张台三拿起手中的步枪开口对眼前的这些新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