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大!”一听到下面可能是窝着一窝獭子,倌子心里别提那个美了,这都几个月不知道荤腥是什么味的了,要是起出窝獭子,那还不美死。这草原上的人都知道,这獭子肉是整个草原上最好吃的肉食。一身肥油的獭子全靠着那身肥油过冬,所以獭子肉和草原上其它的肉不一样,他有一层像猪肉一样的肥膘白肉,和瘦肉红白分明,鲜肥无膻味,比牛羊肉好吃得多。倌子到现在还记得几个月前在柴大叔家里吃的那獭子肉,那才不过是一只獭子。就炖了满满一大盘大肉,这一窝獭子,那得有多少肉啊!
“黑子、快,快进去,把獭子叼出来,你就天天能吃着肉了!”把半大的黑狗牵到洞口旁的倌子对轻声对黑狗说道。獭子洞的打的深,除了下套子,在冬天里想得獭子,也就只能靠让狗进去叼出来。倌子养的这条黑子是早先从柴大叔那里讨来的猎狗,虽说才只是半大,但是牙口也够利的,叼獭子倒也凑合。
“大,你看这支獭子多大,都快赶上小猪子了。”过了半袋烟的功夫,当黑子叼着一支黄棕色的獭子的尾巴拖出洞后,看着缩成一团睡着过冬的獭子,倌子开口说道。
“这獭子还得在洞里再窝上几个月,那身膘顶多才掉一半,要是刚入冬那会,估计这只獭子比现在还要大上不少。用铁锹把它扔到雪里头搓搓,去去蚤。”
虽没打过猎,可朴家富也听人说过。这獭子身上的蚤咬了人那就不得了,这大冬天的虽然獭子身上的蚤也都睡了,可小心点总是不错。用木棍敲碎了冬眠中的獭子的脑袋后,朴家富对倌子说道。在雪地里去跳蚤都是穷户人家的法子,把棉被、棉袄什么的。扔到雪里晾着。然后不时用棍打着,顶多半天的功夫。里头跳蚤之类的就跑个差不多了,也就不用成天被跳蚤咬,现在去獭子身上的蚤也是如法炮制罢了。
“大,咱家今年是交好财运了!那十三张獭子皮至少也能卖四十多块钱吧!到时咱们买头牛吧!明年也能多开些地。”看着在锅里头翻滚着透着诱人的香味的獭子肉,倌子一边吞着口水,一边开口说道,之所以提到买牛,主要还是因为多了头牛,那自然的自己的活也就能轻些。
“中,明个咱们带着皮子去城里头把这些皮子卖掉,这冬天的獭子皮比夏秋天的好,能卖上价,到城里的皮货行里卖能多卖些钱,到时再从牛行里买头小牛就先养着,到时再搁城里头备些年货,咱们家今年也过个好年。”盘算着这些皮子能卖上不少钱,给家里置头牛,明年多开些地,以后也就好过多了,朴家富那里会不愿意,这会的朴家富开始相信这窝獭子就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一窝十三只獭子里头有一半都大獭子,得了几十斤肉不说,单就是那些皮子要是卖掉都比自己一年的收成还强。
“孩他娘!明天我和倌子带着皮子到城里看看,把这些皮子卖掉,差不多能卖五十多块钱,估计来回得两天的功夫,你一个人在家小心些,等卖掉皮子,就买些布,到时你也添身新衣裳,锅里剩的肉,你一个人在家里,就自己吃些,别光想着我和倌子,知道不!咱们的苦日子过到头了。”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朴家富不停的交待着自己的婆娘,此时的朴家富甚至觉得老朴家的好日子来了,当天晚上朴家富甚至于梦到了自己家里也开始请起了佃户,还给倌子娶了一房媳妇。
“先生,您救救俺大,俺大晌午和俺一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你看现在这,这是咋弄的啊!咳……咳……”在乌拉特前旗的一家医所里头,倌子一边强忍着咳意,一边向正在查看着父亲的老医生求救着,今天晌午到了旗城里头卖掉了皮子,那些皮子卖了六十多块钱,因为天色晚了,所以倌子就和父亲一起在旗城里的住下了,谁知道到了晚上父亲越咳越是厉害,到后来竟然还咳出了大量泡沫血痰,这下可把倌子吓住了,原本还以为父亲不过是受了寒,那里会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于是连忙背起父亲来求医了。
“咳……咳,倌……别费钱了……咳……回……回家!”此时的躺在那里的朴家富全身已经没有了力气,伴着剧烈的咳嗽声朴家富开口说道,而此时的朴家富的呼吸也显得急促,朴家富甚至于觉得自己好像透不过来气来,一边咳着,一边交待着。
“这……”仔细检查了一下眼前躺在那里的病人。待看到病的耳后、脖子上的有一些红肿,查看病着病人的老医生,一时之间被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快!快把你大扛走,恕老朽无能,快!诊金我这就退给你!”
“其症初起红肿,结核如瘰疬。多发于耳前后,两腿弯及腋下。”老医生想到医书上对那种病症的描写,可不就与眼前的这个病人相对应,于是一反应过来,老医生就连忙开口说道,此时的老医生吓的面色煞白起来,几乎就差用棍把倌子轰出去了。
“先生。求求你……咳……救救俺大……”被莫名其妙的轰出来的倌子跪在地上哀求着。一边咳嗽着,这时倌子并没有发现自己也有咳出了血痰来,只是苦苦地哀求着医生救自己大一命。
“哎!给你这包药,老朽无能,救不得你们了,赶紧准备一下后事吧!”正在屋里子到处洒着石灰的老医生,看到跪在外面的年轻人后,随手从柜上拿了几包药,扔过去开口说道。
那包药只不过是治风寒的药罢了,有用没用,不过是尽个人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