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孙平第一次听马修许诺自己将成为洋行的股东,可是最后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对于用成为洋行股东的激励,孙平早已经变得很是麻木,已不像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那般激动。对一个不停地重复着一个不可能的谎言,最终是让这个人失去对他的全部信任,现在孙平就是如此,眼下这里不过是孙平混口饭地方而已。
“当然是物有所值,这是一千元的支票,这是是洋行对于你最近出色的表现的奖励,有一天你将会坐在我的这个位置上,如果你一直这么出色的话。”马修拿出支票本开出一张支票后递到孙平面前说道,相比于可能谋取的利润而言,花费几千元去买这些信息,当然值得,心情异常高兴的马修便给孙平开出了这份不菲的奖金。
当米涅夫·伊凡诺维列在驻天津俄军派来的汽车接送到已经定好的酒店时。马修就已经早早地到达酒店,并在米涅夫·伊凡诺维列所住的316号房间的对面定了一间客房。
“我的将军,现在对于我国而言,最迫切需要的是足够的面粉,没有面粉,就没有面包,一旦那些灰色的牲口(俄军士兵)没有了面包,恐怕到时就会演变成一场革命。连日本人的面粉都需要从中国进口,我们首先来天津定购面粉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等到我们从美国回国时。到时中国的面粉早都已经变成面包发到那些灰色牲口的手里。”
在到饭店去的路上,安德列夫仍然如是的劝说着米涅夫·伊凡诺维列少将,以防止其改变主意。实际上米涅夫·伊凡诺维列之突然决定到天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身边的参谋安德列夫对其的游说。
“你的意见无时无刻的不在证明着你是一位合格的参谋,也许以后你的军衔将会得到再次晋升,安德列夫。”米涅夫·伊凡诺维列少将如此夸赞到自己的这位参谋,作为一个贵族,米涅夫本身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官,如果不是因为身边的参谋为自己打理一切。恐怕早已经在年前就被开除了军职。
对于自己身边的这位从战前就给自己很大帮助的参谋,米涅夫是再相信不过,只不过米涅夫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安德列夫是在收了马修一万英镑的贿赂之后,才不停的鼓吹着先面包、军服,后步枪大炮的理论。其如此鼓吹的理由和借口很简单,如果那些在前线厮杀的灰色牲口们,没有了面包,甚至连冬衣都像去年一样在死人身上扒取,那么恐怕最终又冷又饿的灰色牲口们,会发生一场革命来争取面包和军衣。
不过显然安德列夫一下猜中了,如果前线的士兵真的饥寒交迫的话,恐怕最后真的会变成一场革命,在历史上俄国的那场轰动世界的革命可就是以面包为导火索。
“我的将军,这位是马修先生,保和洋行的经理,就住在您的房间对面。”在米涅夫的房间中,安德列夫向其介绍到自己身旁的马修,刚才利用出去办事的机会和这些马修接上头之后。安德列夫就开始为两者穿针引线起来。
米涅夫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一身作派显示出其是十足的英国佬的马修,这个人尼夫耶夫在路上曾经向自己介绍过。米涅夫当然知道这个英国佬来这里的用意。
“……我想作为任何一个爱国的俄国人。都不可能愿意把订单交给日本人,更何况去年日本人的违约已经证明了。日本根本没有能力接下如此之大的订单。将军阁下,去年和贵国良好的合作,就已经证明了保和洋行的实力,而我们的提供的军衣质量也远优于日本人,相信将军阁下会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在和米涅夫谈了东扯西谈的聊了一个多小时后,马修才算是进入正题,其言语之中不停的打压着日本人,原因无非是因为只有日本这么一个竞争者罢了。
“对于军装交给你或是日本人,我本人和我国政府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前提是你们双方谁能够在十一月之前交付足够的军衣,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正如你说的,日本人去年没能履行合同使得我国军队去年冬天过的非常辛苦,你有什么能力保证你们洋行能够在十一月份之前,提供足够的军衣。”听着马修的话米涅夫对马修说。米涅夫并不感兴趣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虽然不喜欢日本人,但是相对的日本人作生意,至少他们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谋取订单。
“我们有去年两个月内交付二十万军衣的信用在那里,另外还有35%,我们洋行愿意用合同总额35%为保证,不知道将军阁下意下如何?”听到眼前的这位年过中年的将军这么说,马修不再做任何掩饰地说道,合同总额的35%作为回报,相信应该可以打动这将军,让这位将军把合同交给自己。
“35%!”米涅夫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心下不禁一个激凛,这可是几百万的回报,到底应不应该答应?一时之间米涅夫也有些犹豫,如果合同签定下来以后,这家洋行不能按时交付,到时自己可就要上军事法庭了,之前的那几位同僚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他们现在还在西伯利亚流放着。米涅夫不停地在自己的内心里盘算着得失,一边是几百万的好处。一边是被流放西伯利亚,一边是实打实的好处,一边只是有可能的坏处。到底应该不应该答应下来?一时之间米涅夫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另加一套英国伦敦的别墅。”作为米涅夫将军身边的亲信,安德列夫中校当然有有资格在一旁旁听,当看到将军有些犹豫不决时,安德列夫开口说道。作为将军的参谋和亲信,安德列夫当然知道将军所担心的是什么,无非是担心出事后会不会东窗事发,而导致自己被流放。如此的话。那么就早做安排,毕竟流放只是一个代名词,只要有钱。昨天还在西伯利亚流放的囚犯,几天后就会在伦敦花天酒地。
“将军,您的意见呢?”心里算了一下安德列夫开的这个价码之后,虽说这个价码绝对高出了马修的预期,可是仍然在马修可接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