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焦的高传良和一心想借机和司马扯上关系的孙铭礼,因为各有心事的原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所依仗的巡防队,这会已经被他们抛在身后百米开外,孙铭礼被高传良不停地催促着,进而抽打着身下的马以求尽快赶到出事的地点。

在孙铭礼看来,这个司马少爷根本是有钱烧的你,在什么地方开厂不好,跑到口外这地方开厂,但是他开厂正好,这个厂里出的货大都铁定是从自己站里发出去,这样这位少爷才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才能显现出自己的价值,混了大半生的孙铭礼当然知道,在这些大户人家眼中一个有用的人远比一个主动靠近的奴才更有用。

“少爷!我和孙站长带巡防队来了!”离老远,看着司马还站在摩托车上,好像并没出什么事,生怕马上别出了什么事的高传良就大声地喊着,希望用巡防队来威慑一下这些个从关里来的穷哈哈们。

“巡防队?孙站长?”虽然不知道孙站长是何许人也,但是司马还是猜出的老高的用意,可惜现在已经用不上巡防队来威慑这些人了,没有这个必要了,老高还是来晚了点。司马望过去,只见老高和另一人骑着马正朝这里赶着,那里能见着他口中的巡防队。

“呵呵!孙站长,今个可麻烦你了。”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司马面前露个脸的孙铭礼,此时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要怪只怪当时太过于急切,只顾得和老高纵马扬鞭的朝这里赶,竟然把巡防队的兄弟们给远远的落在后面了。

“少爷,见外了,今天着实有些丢人了,若是害少爷受了伤,到时……哎!”丢人,孙铭礼从来没觉得有像现在这么丢人的,这下脸是露成了,可是人却他妈的也丢尽了。

“孙兄,客气了,今日孙兄能赶来为小弟解围,这份情小弟领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小弟在扬财饭庄做东,孙兄一定赏脸,一来是谢孙兄急公好义之情,二来今个兄弟们跑了十多里地也累的够呛,小弟借场水酒了表一下心意!还望孙兄不要推辞。”

虽然说眼前这位孙站长只是一火车站站长,但以后对司马来说却有着莫大的用处,这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他亲近新近,看这个孙站长好像也有想和自己的亲近的想法,这样的机会司马那里会放过。

“两好了,好再好啦!六六顺啦……”扬财饭庄是孔家庄集市上最大的也是最好的一家饭庄,虽说不能与张家口等大城市的饭庄相比,但是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档次最高的饭庄了。通常外地来了贵客之类,主人家都会把客人带到这里来。今个扬财饭庄生意显然比前些天好上不了,单是巡防队的兵丁就开了整四桌,再加上内堂包厢里的一桌。

这些个巡防队上的兵丁平日里那里有机会来这样的大饭庄来吃饭,饭菜一上、成坛的山西老汾酒一上桌,原本吃兵粮的兵丁大都好酒,虽说只是巡防队,但毕竟这铁路巡防队也是从前北方军转过来的,只是换了身衣服,骨子还是吃兵粮的主,这会见酒菜上来了,那里还能忍得住,一时间只见饭桌上是筷如行云,酒令声震的在街外数十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呵呵,都是些粗人。还望司马少爷别见怪。”孙铭礼听着从外间传来的嘈杂的骂叫声、酒令声,不由的皱皱眉,尴尬的笑说道。可心下却有一种想出去把这群丘八全他妈的赶走的冲动。

“这群不省事的丘八们,什么时候他妈的才能给自己省省心,一群见不得酒的蠢货。”

“不妨事,不妨事。”同样作为北方人的司马对这种酒令声和酒官司声再熟不过,显然并没有什么不习惯,更何况,如果这些当兵吃粮的人喝酒吃饭时不是这种做派,司马反而会比较好奇,就没见过那些当兵吃粮的人文静的吃过饭、喝过酒。

“今个孙兄高义,小弟铭记在心,这杯水酒敬孙兄。”司马话音一落,便头一仰把一盅酒抽齐,西元一九一五年的正宗山西老纷酒,入口绵甜的火辣中带着些许香味,绝非后世那些号称名酒实际上大都是酒精加香精再加纯净水的勾兑酒的味道所能相比。

说实话司马并不喜欢这种用三钱的小酒盅一盅一盅的喝酒,在后世司马通常也是用二两五的口杯喝酒,一杯两口,司马个人还是喜欢这种喝急酒的感觉,不像用这种小盅喝酒,着实失去了喝酒的味道。

虽说孙铭礼的酒量也是不错,可是几巡下来,孙铭礼还是被灌高了,在机关单位工作数年,也许本事没学着什么,可是酒场上的劝酒的本事司马倒也学了十之八九,往往司马只喝下去一盅酒,孙铭礼已经心甘情愿的让司马哄进了数盅酒。照这样几巡下来,孙铭礼那里还能受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