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半年多不见,你小子混得不错啊!都开起车了。”一个过去和司马一直不太待见的同事,立马开腔调笑了司马一句。

“凑合、凑合着混日子不是。”司马自嘲到,没想到躲了半年,自己还没有躲过这一天,而且是开着着这个破烂玩意碰到他们。哪怕就是骑着那辆老挎子碰到他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丢人不是。

“司马,这都什么点了,还没吃饭吧!肯定是一天到晚光想着挣钱了,走咱们这半年多没在一起聚聚了,今天我们做东,你别说忙什么的,少挣两小时钱,穷不死。”一个同事过来一把拉着司马就朝路边一家饭店走了过去。

对这个饭店,司马再熟悉不过了,这家饭店是原来工作的那家单位的定点饭店,自己上班的那几年没在这少吃饭,一个星期四次?五次?或是更多。可眼下,司马怎么也不想去这家饭店,更何况是和自己的这帮子原同事。如果要排人生最倒霉的几天,司马相信今天绝对能排进自己倒霉日的前三位,恐怕没有人愿意自己落迫一面,被一帮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看到,而且更可怕的是,眼下你被他们围在饭桌里,不停地拿着你开涮。这种感觉实是在糟糕到了极点。

“来!司马老板,你现在可发达了,我说什么,这是人才到什么地方都埋没不了,你们看现在,人家司马才不过下岗半年,现在你们看连车都有了。这叫什么?这叫是金子在那都会发火。来司马,哥哥敬你一个。”一个同事面带笑意地说了一大串,把司马里外涮了个透后,敬了个酒。

“我说,你们也别寒碜我了,你们看我现在混的这份。”司马无奈的顺着他们的话说着,眼下赶紧把这关闯过去再扯其它吧!

“那啊!这是寒碜吗?司马,我们是那样的人吗?你看看你,外面的那车怎么着也得小两万吧!靠我们这点工资恐怕得一年才能买得起,那还是不吃不喝!现在你的这些个哥哥、兄弟们可都没你混的好啊!”

又一个原同事接过话茬说道。

“行!行!行!我的错,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自罚三杯。”本身不善言辞的司马,此时那里还有说话的份,只得借酒解愁。也许只有不停地找他们喝酒才能堵着他们的嘴。幸亏过去在单位时,靠公款练出不错的酒量。

要不然司马可连这种堵他们嘴的办法也使不上。果然应了那句——人有三衰六旺,这些日子要怪就怪自己太他妈的走运,运气太好了,现在点背点也是应该的。一边不停地向过去的老同事们敬着酒一边在心里暗骂道。

“实在是对不住,小弟真的去送货去了。要是再不送过去,恐怕这些货都压在手里了,对不住了各位老哥老弟。”司马说完话,不待别人说话就连喝了一满杯白酒算是靠了个罪。

“成!我们大家就不耽误你发财了,回头你这个财主一定得请客啊!”众人见今的乐子也开个差不多了,再开恐怕也有些过了,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第17章 地窝子与炸药

西元一九一五年,口外砾石滩,一个用石棉瓦简单围成的大院,院子里堆放着数十吨水泥,还有十吨工业硝酸铵、以及百十桶柴油。这里就是司马设在这个时空的一处堆放建筑物资的简易“仓库”,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物资堆放点才对。

“嗵、嗵、嗵……”远处传来单缸柴油机所特有的刺耳的嗓音,看护着这些物资老王头眯着半瞎的眼朝外面望了过去,光听这个声音老王头就知道是司马少爷又来了。老王头是庄上的一个孤寡老人,平常以放羊为生,几天前,镇上的高家当铺的东家高老板来说项,冲着一个月包吃住,外加四块大洋,老王头就把家搬到了这里。

几天来基本上每天都有几个时辰,那司马少爷开着这种声音有点儿吓人的大车,拖着洋灰、机子什么的过来。几天下来这里的东西越堆越多,幸好这大车卸东西只要一翻斗就行了,拆完货后老王就用那种一人高的大瓦把那些货盖一下,这四块大洋拿的倒也清闲。就是一个人在这太孤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