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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的现行政策,严格来说,很有几分墨家的风格,若是再爆出自己得了墨家传承的真相,说不定会引起误会。墨家的理念很好,但兼容很差,墨家子弟中,越高明的,脾气就越顽固,就像徐荣那样,给人的感觉好像随时会以身殉教那样。

未来,还是要百家争鸣,然后慢慢融合的,王羽可不想因为徐荣传授的兵法,在自己身上打上墨家的烙印,致使青州的政策发生偏移。

反正麴义自问自答了,他也犯不着详细解释,神人传授,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吃得开的。

王羽答的随意,麴义却也不肯吃亏,他紧接着前面的问题继续问道:“既然是神人传授,应该也有破阵之法吧?”

“笑话!”他话音未落,吕绮玲已是冷笑出声:“车悬阵只有我的部属能用得了,别说没有克法,纵然有,我为什么要宣之于众?怕自己麻烦不够多吗?”

“此战胜负已决,麴义将死之人,不过是想死个明白罢了。”

麴义嘴里回答,眼睛却瞬也不瞬的盯着王羽,语气低沉:“某自幼便在西凉,至今身经何止百战?自忖对克制骑兵战法已然炉火纯青,可今天却是一败涂地,心服口服,此一问王将军又何惧有之?”

王羽想了想,轻声答道:“有法故有破,没有什么兵种或战法是无敌的,不过这车悬阵乃是霍骠骑封狼居胥的利器,至少他面对的敌人,是没有克制之法的……”

“也就是说……”麴义敏锐的听出了王羽的话外之音,眼睛顿时一亮:“破阵之法,当在中原军阵之道中寻?”

“其实,今天这一仗就有点破阵的意思了吧?”王羽微微颔首,却没做出正面回答,而是环顾战场的惨烈景象。先登营伤亡极大,但铁骑也不是毫发无损,若非先行用计,伤亡只怕会更大一些。

“这哪里算得上是破阵?不过是情急拼命罢了。”顺着王羽的视线四下看看,麴义惨然一笑:“王将军若有心相告,不需详述,只需提点一句,让麴义死得瞑目,便足见盛情。”

王羽沉吟道:“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克制之法,还未曾真正显名于世,本将也未操演编练过,能否克制车悬阵,还在两可之间。若是你一定要问,本将只能告诉你一个阵名……”

“无妨,有阵名便足矣!”麴义的回答斩钉截铁,不见一丝犹豫。

王羽说可以的时候,吕绮玲可急坏了,车悬阵今后可是她的法宝,哪能随便把克制之法说出来呢?麴义虽然死定了,但这里还有很多人呀,秘密只要说出口,还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么?

但一路听王羽说下来,竟然只剩了个阵名,于是她不着急了,好奇心大起,消消停停的侧耳聆听起来。

“阵曰……”沉吟片刻,王羽轻轻吐出两个字:“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