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这辈子就是操心的命,原来两兄弟没出仕,他为了二人的前程忧心不已。等到时来运转,两兄弟分别出了头,他又为弟弟的安危担足了心。
之前主公轻骑南下,在徐州连番激战,捷报连传,整个青州都欢欣鼓舞,只有老爹夙夜忧心,寝食难安。生怕弟弟在阵上撞上青州的猛将,丢了小命,也怕保住了性命之后,弟弟不知好歹,不肯弃暗投明,要顽抗到底……总之是操碎了心。
几个月下来,老人就像是生生老了十几岁似的,一下子就变得老态龙钟。
直到弟弟有了消息之后,老爹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思,可安心没几天,老头又纠结了,因为他想儿子了。
说起来,老关这也算是咎由自取,是他自己亲手把儿子送出去的,然后担心的也是他,现在想儿子的还是他。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关宁也是无话可说。
其实他自己也挺想弟弟的,但关平在高唐一共没停留几天,就被王羽调去泰山军给徐晃做副将,然后做为先锋大将,领军北上了。
这次确实是个难得的见面机会。
“这什么这,只管去,还怕没了你,某这里就支应不开么?”太史慈大力一拍李斌的肩膀,将后者拍了一个趔趄,粗声粗气的说道:“这不是还有文武在嘛,有啥好担心的?”
关宁想想也是,也不多啰嗦,当下领命去了。
太史慈面上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并非真的只想着打仗打个痛快,等关宁一走,他就和李斌详细的商议起防御事宜来。
“乌丸要来,只有两条路,要么走卢龙塞,要么走白檀……”
卢龙塞就是后世的喜峰口,在徐无山东麓的最东面,刚好处于两山之间,是内蒙草原通往幽州的重要通道之一。白檀则是渔阳最北面的一个小县城,差不多就在后世的密云水库正北,燕山山脉在这里有一个缺口,也可供大军通行。
“公明的布置是多处布防,主力居中,一处受警,则以主力迅速相应救援。乌丸若走白檀,八成会撞上泰山军的主力,就轮不到咱们了……从卢龙塞来,按说也不太可能,田法式在右北平守着呢,但料敌从宽,咱们就当田法式也大意了,被乌丸人溜进来了……”
李斌听得直翻白眼,田楷又不是愣子,卢龙塞那么重要的关口,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上心?不过料敌从宽这话也没说错,漂渝津太过重要,如何小心也不为过。
“走卢龙塞的话,胡骑应该会从东面来,说不定离海岸会很近,所以,某这里有个想法,咱们一起商议商议……”
说是商议,但太史慈却没给李斌留多少插嘴的机会,一张嘴和连弩似的,突突突一顿狂飚。说罢大手一挥,又在李斌肩膀上重重一拍,呵呵笑道:“就这么办了,我攻,你守,这个安排不错吧?好好干,我看好你哦。对了,给主公回报的事也交给你了,某现在要去整军军马,战前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