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外面足足有两万大军呢!
而刘虞一直指望着的,天性质朴,将信用看得比天还大的鲜卑各部,如果有刘虞评价的百分之一那么好,现在也应该出现了。
可结果呢?
要不是想到自己和刘虞都没有几天命好活了,没必要太较真,魏攸真想破口大骂一通,将刘虞给骂醒,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可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就让他自我安慰到底吧。
“魁头应该不是不肯来,可能是骞曼那个少不更事的家伙又和他闹腾起来了。蹋顿、弥加、素利他们则是被徐晃和田楷给挡住了。又或者前面两仗咱们输的太惨,他们不敢来了……”
可能是自知难以幸免的关系,刘虞对名声格外重视起来,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把魏攸当成了后世的史官,一定要说服对方,让对方将自己行为的正义性和合理性记载在史书上,为后人所瞻仰膜拜。
魏攸还能说什么?只能顶着寒风和歪理的双重折磨,苦苦忍受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虞就被一阵鼓角声惊醒了。
一阵恍惚之后,他终于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不在梦里的洛阳城,入耳的嘈杂声也不是宫廷里的鼓乐,而是公孙军开始攻城的信号。
“取我衣甲来。”用手臂在榻上一撑,他就要起身赶往城头。
虽然明知败局已定,但鸟兽尚且贪生,何况是他?他还指望着多撑几天,撑到各路援军赶到,反败为胜呢。他自信,只要自己登上城头督战,就足以令士卒和百姓士气大振,争相效死,不为别的,就凭他刘虞响当当的大名!
但这一开口,他才惊觉,喉咙很疼,说出来的话也是沙哑难听,浑身上下竟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症状很像是……受了风寒?
生死关头,风寒也顾不得了,只消还有一口气,就得上城督战再说。得了风寒,不会立刻就死,城被攻破,却是生死立判呐。
让近侍扶着,刘虞强撑着登上了城墙,把魏攸给吓了一跳。
“主公,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