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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低调,后者张扬;前者沉默寡言,后者完全就是个话痨;马忠的功利心也比潘璋差得远了,以徐庶的观察,这人的武艺虽然不错,却很有几分随遇而安的味道,如果真的让他回书院当教习,说不定他干的比现在开心多了。

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他才能在没有任何准确情报的情况下,一口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吧?

此人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之喜,想在这个死局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说不定正要依靠此人冷静的分析和判断呢。

“寿恩说的没错,本将担心的,正是长安方面,有董卓以外的人与郭太勾结,这样一来,咱们的目标就不得不改变,或者说扩大到重创郭太了。”

“哈?”潘璋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目标的的确扩大了,但扩大的程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元直,你说重创郭太?可是小六刚刚也打探过了,郭太也是拥众十余万,其中不乏从中平年间就上了战场的老兵和悍匪,对了,他背后还有匈奴人撑腰……主公又没在这里,河内的降卒你都留在后方做接应了,就凭咱们这百十号人,加上被西凉军揍得满脸是血的白波……这,这生意有赔没赚啊!”

徐庶并不解释,直接反问道:“文珪,你怕了?”

“怕?谁会怕?”潘璋一蹦老高:“大丈夫醉卧沙场乃是本分,有什么可怕的?”借着火气嚷嚷了几句,他又有些心虚,低声嘀咕道:“只是这有死无生的买卖,不划算啊。”

在场众人虽然没人附和,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心有戚然的眼神,无疑表明了内心的想法。

徐庶清楚众人的想法,如今青州形势大好,留在主公身边,就算不冒大风险,将来也是水涨船高之势。若是有外敌入侵本土,众人自然要以死相拼,就算面对强敌也不退缩,可现在是救援白波,成功了固然是大功一件,失败了对青州也没多大损失。

最坏的情况,也可以设法突入重围,接应杨奉等头领撤走,犯不上为了青州本势力以外的势力,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上去。

就连裴元绍、管亥这些同为黄巾一脉的将领,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迟疑和困惑,也只有摧锋营那几个资格最老的老兵表现得很坚定。尽管李乐当初挑选他们出来的时候,特意挑的是没有亲眷的单身汉,但出身于此的感情,却也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了的。

心中明镜一样,徐庶不再和潘璋纠缠,转向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奉了主公的委派,与徐庶同来河东,想必和庶一样,都已存了百死报效之心。不过,现在的形势险恶,比预想中更甚十倍,正如文珪所说,完全可以算是有死无生之局面。”

他环视一周,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一字一句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如今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主公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尽知此间情形。若各位觉得庶的决定太过冲动,可以就此回返,无论将来有无再见之期,庶都不以此向各位追究。”

人群一阵骚动,谁也没想到,徐庶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不是鼓励大伙儿临阵脱逃吗?在青州势力从无到有经历过的无数场战斗之中,从来就没发生过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