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们再没有言语的能力,只能手足酸软的站在寒风里,汗流浃背。
青州军之强,世人皆知,可谁又能想到,赫赫有名的胡骑在他们面前,竟然呈现出了不堪一击的态势呢?难道这场大战,又会成为成就冠军侯之名的战役?
刹那间,焦触只觉一股凉气从头吹到脚,把他的整个人都给冻住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袁绍从此战中看到的东西,比焦触等人要高出数筹。他甚至可以随口道出,这个战法的前因后果,以及优劣势所在。
这个战法他再熟悉不过了,河北大战的第一场大规模战役中,麹义的先登死士正是赖此而成名,天下无双的白马义从,正是在这个战法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最终覆灭。
在麹义失踪,先登死士消声遁迹数月之后,他竟然在敌人手中,看到了同样的战术。不,不是同样那么简单,青州军使用这战法的效果,要比先登营强上数倍。
如果只是看双方的损失,先登营和白马义从那一战其实是没有胜利者的,白马义从固然伤亡惨重,但先登营何尝又不是损失过半?
当时,死士们是用生命在降低白马义从的速度,而义从们同样也是用生命替后面的袍泽开路,那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而现在,青州军的反扑极其迅猛,胡骑的首战失利已经是不可逆转的现实了。
“难道麹义也背叛孤了?孤真的无德至此吗?”袁绍发出了呻吟似的悲叹。一股深切的悲凉之意,瞬间笼罩了他,让他浑身无力,几欲栽倒。
众幕僚都是大惊,许攸大声道:“主公无须如此,叛贼张颌只是个例,麹将军没有投靠王贼!”
袁绍无力的抬起头,看向许攸,眼神迷离,却不说话。
“这战法虽与麹将军当日所用形近,但其根本却不同。先登营的兵,都是远战持弩,近战操戈之兵。而王贼此战,却只是将两营兵马交错使用,配合作战罢了。”
说到这里,许攸稍一停顿,看看袁绍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其本质和那夜袭营时差不多,都是徐晃的催锋营在前,黄忠的射声在后的战法。王贼采用的,只是麹将军以狙击延缓敌骑速度,乱阵以克制的战法精髓罢了。”
袁绍对麹义并不怎么看得上眼,后者失踪后,他也从未用心搜寻,此刻受到的打击,主要还是担心麹义投靠王羽后,造成的严重后果罢了。
麹义是个怪胎,他久在西凉,却不擅长骑术,也不擅长训练骑兵,反而对如何克制骑兵极有心得。其实,他在界桥之战中的大放异彩之前,就曾展露过头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