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什么的,俺可当不起,”周仓连连摆手,道:“俺是个粗人,没什么见识,说的话不一定有道理,要是错了,还望大伙看在这顿酒的份儿,别跟俺老周计较。”
“周兄弟,你这就太客气了,你只管说,有啥错不错的?”
“官军,毕竟还是比咱们厉害一点,不说别的,弟兄们连刀枪都备不齐,官军的铁甲就有几千副,还有匈奴人……俺老家在关中,知道哪些胡虏有多凶,不是俺瞧不起谁,可这仗啊,咱们真的打不赢,要是能赢,当初地公将军他们也不会……”
周仓的语气很诚恳,话也说的很实在,众将虽然被戳到了痛处,倒也没人跳出来反驳。能打赢官军的话,大伙这些年也不会一直窝在太行山了。
杜才问道:“周兄弟,你也觉得忍了的好?”
“忍?这种事怎么忍得了?”周仓把脑袋摇得跟拨楞鼓似的,瞪着眼睛道:“俺就是被羌胡祸害得背井离乡,从雍州跑到了冀州,现在胡虏又来了,还能往哪儿跑,跳海么?”
“那……你什么意思?”杜才眨巴眨巴眼,糊涂了。
周仓不以为然道:“杜兄弟,这你就没见识了,咱们打不赢,有人能打得赢啊!”
众人的眼睛顿时都是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张燕提醒道:“周兄,曹操、刘岱两路大军已经北上了,正在清河与青州军激战,王君侯的兵力已经居于劣势了,再加上这边……”
再大的英雄,也架不住众寡悬殊,匈奴人若来助战,青州在骑兵上的优势也没了,这仗可怎么打?
“那可不一定,当初西凉军的兵还多呢,结果还不是被打得抱头鼠窜?俺这里有个计较,众位若是不嫌弃,不妨听听如何?”
“哦?”张燕眉毛一挑,“请讲。”
“俺是这么想的……”周仓压低声音,与张燕、杜才等人嘀咕了一通。
张燕听罢,脸色剧变,迟疑道:“这……太危险了吧?”
“打仗,还能有不危险的?”周仓呵呵一笑,拍着胸脯道:“燕子兄弟,你家中还要人照料,只管回山便是,这事儿包在俺身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