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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的儿子?”

“又是使者?”

黑汉和张燕同声追问,问的却不是一句话。

转头看看,黑汉嘿嘿一笑道:“燕子兄弟,你先问,俺不急。”

“那小弟就僭越了。”张燕向黑汉点点头,转过头,低声问道:“这使者为何而来?”

他心里确实有点急,这水泽虽有地利,但黑山军都是山贼,没法把地利完全利用起来,能躲在里面,全靠黑汉一伙接应。沮授多谋,若是想设计反间,那就麻烦了,不用黑汉背盟,只消有几个头目、喽啰动摇,给冀州军带个路,麻烦就大了。

毕竟这里不是他熟悉的环境,搞不好,连跑都跑不掉了。

那头目看了黑汉一眼,有些迟疑。他其实也有和张燕类似的顾虑,天下黄巾是一家,这口号喊起来倒是很响亮,但人心隔肚皮,这些年,黄巾内部还不是并来并去的?现在是兄弟,等人家看上你的地盘,看上你的家底,转头刀子就捅过来了。

张燕要是和官军握手言和,把自家给撇在一边,那……

也不知是不是没看出自家弟兄的提示,黑汉环眼一瞪,喝道:“燕子兄弟问你,你就说,看我干嘛?”

“……说是要见张帅您,是来讲和的。”

“讲和?”张燕松了口气,哈哈大笑道:“哈哈,想的倒美!”黑山众将闻言也都是大笑,搞得黑汉一伙水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周兄,各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袁绍屯兵河内的时候,就一直和眭白兔他们缠战不休,当时他就派人来见某,说要指点某一条明路,脱了贼身云云。他知道眭白兔他们与某不睦倒不奇怪,可尤为可笑的是,明明他是求某帮忙的,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要恩赐于某的架势……”

张燕晒然一笑道:“别说白兔他们只是对某不服气,要另起炉灶,就算真有什么龌龊,某这个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也不至于跪到袁绍面前,在自家兄弟背后捅刀子啊!”

“说得好!”黑汉抚掌大笑,无视手下暗示的眼神,道:“这个沮授的儿子既然是来找燕子兄弟的,兄弟你就自行发落吧,咱们继续喝酒。”

张燕摇头道:“这不太好吧,这泽子,毕竟是周兄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