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王羽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这么轻易就暴露出来?他目的何在?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高层中的内应,用好了,作用不止就这么一点吧?
若是引自己出城,为何两封信的意思截然相反?不是应该语气一封比一封严厉,形成连贯性,逼自己出战吗?
反之亦然,王羽也不像是要把自己稳在城中。
那他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把自己给搅晕?
张颌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只觉这一生中,从未遇到这么古怪,这么令他为难的事。情报越来越多,可他却越来越糊涂,别说王羽的计谋,就连王羽到底要干什么,他都全然摸不到头绪。
而且,他的苦难还没有终止,就在第二天,第三个信使也到了。
让张颌兴奋不已的是,这个信使是活的!
“将军,弟兄们在城外尸堆里埋伏了一夜,果然等到了!可惜您没见到,兄弟们举着盾牌,架着弓弩跳出来的时候,青州骑兵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报信的军士兴高采烈的夸耀着功绩,哪像是只救下了个信使,倒像是打败了青州军,活捉了王羽一样。
“好,很好,兄弟们的功劳,某记下了,日后定会在主公面前为各位请功!”不过,只要看到一向沉稳的张颌也喜形于色,这些军士的表现就不足为奇了。
“谢将军!”
信使被带到张颌面前的时候,辛毗也赶到了,张颌毫不耽搁,当即开始盘问。
“你是何人?从何处来?信到底是谁写的?”张颌从中平元年从军至今,枪下的冤魂何止百数,一身杀气,有若实质一般。执掌大军,又在这层杀气之上,笼罩了一层威严,声色俱厉的喝问出声,连辛毗都觉得心头一跳,背脊一凉,那个信使的感受更是可想而知。
“在下……我……”转眼间,那人额上就见了汗。
“哼!”张颌怒哼一声,那人身子猛的一颤,突然跪倒,放声大哭:“将军,小的是被逼的,求求您,不要杀我,饶我一命吧!”
原来是这个脓包!张颌与辛毗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判断:王鹏举弄巧成拙,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