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样是拦不住了,王鹏举对战场的嗅觉太敏锐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还是变阵吧。”一边要对付冲突往来的王羽,一方面还要应付暴走的袁绍,沮授的神情语气都显得极为疲惫。
“变阵?怎么变?能抓住王羽么?”袁绍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盯着沮授。
“变方圆阵,撤掉疑兵,密集结阵……”
在第一次被王羽透阵而出后,沮授就想清楚了。
这种战场嗅觉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但对疑阵来说,却是最大的克星。对方不理会阵型的变化,只是凭借直觉选择攻击方向,骑兵的速度又快,自己的指挥再怎么高妙,也不可能阻挡住对方。
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弦易辙,不搞虚实相间之道了,直接换成最简单的,实打实的方圆阵。这个阵型是最简单的阵法,重在防御力,想要打破此阵,就只能硬碰硬的一路打进来。
相对于玄妙非常的玄襄阵,方圆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不过,一物降一物,此阵却能最大限度的克制王羽的这种战场嗅觉。
“不行!”袁绍断然拒绝,方圆阵重在防御,变成这个阵型,就等于是在示弱,等于放弃了取胜的希望,打算守出一场不胜不败的仗来,这叫他如何能够甘心?
何况,王羽也不是真的疯子。自己这边变了阵,他怎么可能继续冲阵,给自己杀他的机会?骑兵眼见着就挺不住了,用步兵怎么可能追杀王羽,王羽不死,他胸中的这口恶气怎么出得去?
“主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沮授高声悲呼:“王鹏举反复冲阵,目标早已不再是狙击我军前进,而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啊!”
“……此话怎讲?”袁绍从暴怒中清醒过来,望一眼激战中的战场,又看看沮授,神情变幻不定,脸上像是笼了一片乌云,让人难窥真容。
“我军若密集结阵,被敌兵三番五次的透阵而出,士气必将一溃千里,以至溃不成军。可这玄襄阵与众不同,疑兵众多,士卒并不清楚友军的情况,泰山军虽然反复冲突,但造成的杀伤却很有限……”
沮授语声急促,详细的说明道:“王羽此子,做事一向目的鲜明,从不做无谓的牺牲,耽误我军行程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能扩大战果,他就没有必要反复冲突,他会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
“他是冲着吾来的?”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袁绍脸色一片铁青。
“正是。”沮授点点头,递上阵图,在上面指点着说道:“他如今已经在我军阵中五进五出,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已经试探过了六成以上的位置,显然是意图寻找中军所在,进而……”
“哈哈……”沮授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冷笑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