黩武之众易动,惊弓之鸟难安,如此而已。
据说武二将军最近正在踌躇,想要改个名字,不敢继续妄言定国安邦,改叫不悔,就是不后悔当日慨然出战之勇气的意思。能与管亥这样的绝顶名将一战,他虽败犹荣,足慰平生。
回想武将军当日的意气风发,再看今日的颓丧胆怯,众名士都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要不是外面的战况太激烈,太吓人,会不会有人会吟诗一首,以表达今非昔比,光阴不再的心情亦未可知。
一时间,孔融沉吟不已,其他人也不说话,城头陷入了一片静默。
不过,林子大了,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没眼色,不会看场合的,一把有些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沉默。
“华雄算什么东西?管亥又是什么玩意?打不过他们,那是你们太蠢,以为拎两个铁锤就很彪悍了?切,就是俩锤子!被宰了有啥稀奇?看外面这架势,肯定是援兵来了,不出去里应外合的话,不就跟焦和那蠢材一样了吗?文举,你还是快点集结兵马的好。”
孔融门下名士虽多,但说话这么嚣张,这么目中无人的,也只有祢衡祢大爷了。
“你……”武安邦大怒,祢衡嚣张不要紧,但你辱及先人就太不上道了,自家哥哥怎么说也是力战而死的,哪能让人这么糟蹋?
“我什么我?你以为我没见过真正的豪杰吗?”
祢衡斜眼看看武安邦,不屑道:“武将安身立命靠的是什么?手中枪,胯下马,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连直面一个贼寇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是啥?躲在母鸡身后叽叽喳喳的小鸡仔么?真是可笑至极。”
祢衡这张嘴不是一般的能说,也不是一般的缺德,别说武安邦这种武人了,就算把曹操这样的大能拎过来,能不能吵得赢他都在两可之间。曹操的口才肯定不会差,但他要自重身份,肯定不能学祢衡一样尖酸刻薄,跟对方对骂就是了。
武安邦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满脸涨红,一张脸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更是摸到了刀柄上,看那样子,随时都会拔刀砍人。
“好了,好了。”
孔融见状,连忙出面打圆场:“正平,你少说两句,你还不知道自己这张嘴怎地?一天净得罪人!武将军也不要发怒,正平就是这性子,别说是你,在场各位又有哪位没被他呛过?遍数天下,他看在眼里,从来没骂过的也只有……”
祢衡自顾自的说道:“大儿孔文举,小儿王鹏举……咦?好像还很押韵么,冥冥中自有天定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