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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庞德公苦笑不得,却也无可奈何,有司马徽在的时候,话题通常都很容易跑偏。就象现在这样,明明说的是正事,这二位两句话就把话题给扯到婚嫁上去了。

“承彦贤弟,侄女现在才十岁,婚嫁之事……是不是太早了点?再说了,就算要提前筹谋,你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急,怎么不急?”黄承彦愁眉苦脸的说道:“人言:男才女貌,我家月英却是刚好相反,相貌就已经……偏偏还喜欢读书,读书又不读经典,专门好读那些奇淫技巧,闲闻野史之类的东西,我就这一个女儿,你叫我如何不急?德操兄,你说是也不是?”

“好,好。”司马徽如庞德公所愿的把话题扯到了王羽身上,只是讨论的问题,却是大相径庭:“说起来,那泰山王鹏举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其人行事不拘小节,又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豪言,与侄女刚好是天作之合。”

“说的也是呢……”黄承彦认真的思考起来。

“我说二位……”庞德公焦头烂额,却也不敢贸然打岔,不然被承彦贤弟赖上可就糟糕了,侄女的婚事,是承彦的心病,身为好友,应该设法分忧才对;可是,士元的婚事,自己却也做不了主啊!

“罢了,此事容后再提。”黄承彦苦思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他转向庞德公道:“德公兄,你要说什么来着?”

“我……”庞德公回想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的初衷。这也就是习惯了,不然的话,他一天也不知道自己都在说啥,或者说过了什么,司马徽实在太会打岔了。

“我是说,刘景升的行止如何?会如我等所料,不使荆襄战火重燃么?”

“放心,放心。”司马徽脸上笑容不变,但难的正经起来:“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何以见得?”庞德公眼睛一亮,老友平时显得不太正经,像是在游戏人间,但他如今已逾古稀之年,见识阅历都非同一般,尤擅观人,眼光极其精准。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些凭据的。

“刘景升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人才,以不能用,其实蒯家兄弟的见识谋略,又何尝逊于我等?”

司马徽点评道:“以今日之事而言,阳人之战的消息传出后,他若有意与王羽结交,行怀柔之策,就应该早作打算,可他偏偏还心存侥幸,迟迟不肯派人北上,说到底,他不过是为了颜面下不来台罢了。今日他侥幸心尽去,必会从异度兄弟之谋,那王鹏举本就无心南向,又何愁荆襄不安保太平?”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即便有战事,应该也不是因王鹏举而起,而是……”

庞德公沉吟道:“待孙文台从豫州回转?”

“呵呵。”司马徽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