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不能答。
主公说的这些顾虑,大家当然都知道,所以大家坐在一起,制定了完美的各个击破的计划,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面对王鹏举这种天灾型的人物,连董卓都损失惨重,灰头土脸,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哪怕只有十之一二的可能,也不能掉以轻心,只能严阵以待啊。
众皆默然之时,报信那文士,也就是南郡大族,蒯家二公子蒯越,突然开口道:“兄长和诸君所言皆有其理,但越以为,诸君顾虑得太多了,那王鹏举此行,并无他意,目标唯有洛阳!”
“异度高见,表洗耳恭听。”在南郡被众多名士追捧的主公,自然就是荆州牧刘表。他正在失望之时,蒯越的论点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故而不得其他人说话,就抢先说道。
其他人本来是要反驳的,但刘表既然这么说了,纵要反驳,也只能等到蒯越发表完言论再说了。
“其一,那王鹏举就是个遇强愈强的性子,徐荣再强,也不可能让他闻风而逃。请诸位回想一下他出道以来的诸般事迹就当知道了,若非还有图谋,他当日随公孙伯圭回返泰山不就好了,何苦移师南阳,又孤身潜入洛阳?”
左首那人乃是蒯越的兄长蒯良,既是兄弟,也是地主,倒也不用避讳太多。
“异度,你觉得他有何图谋?”
“王鹏举,枭雄也!”蒯越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观其行事便可知端的,他对董仲颖穷追不舍,无非求名而已,扬名天下后,再据州郡之地,进而问鼎天下,这就是他的图谋!”
“异度,你说的倒不无道理,可是,你觉得……”蒯良环目四顾,笑道:“他如今的名声还不够?”
周围响起了一片轻笑声,这是心照不宣的事,这些天大伙儿一听王羽到了南阳,就被吓得坐立不安,这样的名声,怎么可能还不够?再大又能如何?
刘表的神色也有些不爽,蒯家两位公子的名声很大,长公子良才高且持重,二公子越多谋却有些轻浮,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刘表觉得传言不虚,此刻见蒯越的言论出现了明显的破绽,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信错了人。
“当然不够!”
蒯越断然道:“王鹏举求的是大义之名,而非杀伐凶名,如不能打得董仲颖胆战心惊,心服口服,甘愿天子给他加官进爵,得到正统的名分,他又岂能作罢?诸君且思之,孙文台杀官夺城,最后只落得为人作嫁,原因何在?”
“自出道以来,王鹏举就以忠义闻名,日后,他若效孙文台的举动,杀官夺城,世人又当作何想?他先前的名声越高,到时候就会变得越惹人厌,剩下的唯有凶名!凶名再高,又何益之有?孙文台凶名亦高,如今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