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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表面衔奉王命,不敢玷辱。实则不过嫉妒董卓,意图效仿罢了,都是一丘之貉,如今更是擅囚国家大臣,意图谋害,此等之人,还敢谈什么王佐大义?”

骂的最凶的,就是胡母班。尽管这次出使,并不是以他为主,但他却是最激愤的一个。

当年他和张邈等人并称八厨,就是因为他们仗义疏财,在党锢之祸中,靠着义愤和钱财,救过不少士人,人缘极好,他自己也深以为傲。

谁想到,以朝廷的名义出使,却落得这般田地,他既羞且怒,正是气不打一处来。

被骂的狗血淋头,但王匡依然苦口婆心的劝着:“季友,你稍安勿躁,渤海只是伤心与家人惨死,一时激愤罢了,匡和诸君会努力劝说他的,你就不要火上添油了。”

“激愤?董卓入朝,好歹还是奉了故大将军的命令,却不知袁本初奉的又是谁的命?三公?笑话,三公好端端就在洛阳,何时何地,将命令传达于何人?又是何时,方才到了袁本初手里?”

名士暴走起来,狂劲都差不多,胡母班的言辞倒是没有祢衡那么刻薄,但也很有点不分敌我的意思。

“袁本初无端生事,咎由自取,害了袁公一家。公节你呢?你又是奉了谁的命令,先在河内横征暴敛,暴虐害民更盛董卓,然后又屯兵渡口,剑指洛阳?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行为形同叛逆吗?洛阳军民一夕三惊,皆因你而起吗?”

他越骂越激动,最后站起身,指着王匡的鼻子喝道:“尤为可耻的是,你遣子行凶,却又处事不周,只伤了董卓一耳,未曾斩草除根,如今董卓凶焰更盛,朝野荼毒,都因你父子而起!你还有脸来劝我?还不速去,免再遭辱,伤了两家亲缘!”

王匡劝不动妹夫,只能叹口气,讪讪而退,身后,胡母班犹自叫骂不绝。

一出门,于禁就迎了上来。

“主公,您还是不要再来了,尊使心志甚坚,远非言辞所能动,反而您轻车简从而出,容易给人留下可趁之机。”

王匡摇摇头,“本初只是一时伤心,怒生恶言,并不是真的要对我怎样,不过,季友就……”说着,他又是一声长叹。

于禁沉声道:“主公放心,公子已经得信,说不定已经在回营的路上了,有公子在,一切难题都当迎刃而解。”

“什么?鹏举要回来?”

王匡脸色剧变,顿足道:“他回来做什么?以他的脾气,回来只会添乱啊!而且,他回来了,虎牢关怎么办?进兵洛阳之事又当如何?因私情而废国事,这又岂是臣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