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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匡在河内是太守,有官方的名义,但若是回了泰山,就是一普通的豪强。

泰山郡的太守应劭也是名士,其名声也许比不上后来居上的王羽,但却远在王匡之上,最关键的是,应劭的同僚故旧太多了,比不怎么会做人的王匡何止强出十倍?

此外,泰山郡遍地豪强,谁的家世也不差,收服起来的难度,比河内这些可大多了,回河内,就相当于重头开始啊!

如果这位文和先生说的没错,那主公很早就有这种判断了,于禁不理解,因而惊愕。

“文和先生果然知我。”王羽却丝毫都不意外,面前这位的本事越高,就越值得高兴,他抚掌笑道:“却不知先生何以有见于此?”

“将军欺诩乎?”贾诩笑道:“河内四战之地,各方皆有图谋,将军若贪恋权职留在河内,即便能在诸侯间的勾心斗角中胜出,始终也要面对西凉铁骑的兵锋。腹背受敌,内忧外患,将军纵然勇武,亦是无法可用,不回返泰山,又待怎地?”

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贾诩接着说道:“诩先前也被将军瞒过了,对将军的作为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将军只是内无忠义之心,外无敬畏之事,天生气魄,无所畏惧罢了。不过,诩之所以能窥得将军的打算,将军的战后处置才是最关键的。”

“哦?”王羽来了兴趣,“先生何出此言?”

“很简单。”

贾诩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将军的本部兵马由于军侯率领,令行禁止,不动如山,而郡兵完全是另一派模样。其实郡兵的作为,才是常态,但见过泰山兵的表现后,若是诩还没点想法,那还真是愧对将军的看重呢。”

“郡兵多是拖家带口,世居河内,将军对其放任自流,自是无意于河内。此外……”贾诩想了想,又补充道:“将军或许还想借着双方的对比,激起有志向,且无家世拖累者的想法,趁机将他们甄选出来,重新整编入伍。”

“实瞒不过先生,羽确有此意。”王羽脸上笑意更浓。

从本心讲,贾诩就是最适合他的谋士。

他不缺那些大局观好的,因为他有后世的资讯,隆中对他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也不缺那些擅长处理政务的,这时代的名士多半都只擅长夸夸其谈,擅长实务那些人,多半都在官场的中下层挣扎呢。招揽后者,比前者容易太多了。

王羽知道自身的缺点,那就是对人心的把握度不足。

开始的时候,他或许能仗着预判占得先机,但随着接触的名人渐多,他发现,小说和史书中的记载,并不准确。

或者太过简略,不足以形成鲜明的印象,如王匡、蔡邕、乃至蔡琰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