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趁夜赶路,便是争夺时间,以他猜测,那萧奉先必然会下秘书给归州观察萧和尚奴,由他秘派剌杀队伍截杀自已,而一路上最佳下手之处便是野狐岭了,其它地方无险要可守,更无法琢磨自已的返京路线,但若走这条道,必竟之路便是这野狐岭,说不准此刻的剌杀队伍便在来此途中,非趁夜过岭不可了。
若耶律挞葛里此时知晓野狐岭对面出口处已埋伏下劫杀他的重兵,不知他会做何想法?
当然,挞葛里心里也有这般担忧,但却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不过,这时他一颗心也沉重的厉害!
“老爷,风雪太大了,雪块掩了路面,天也黑了,行进极为不便,后头宋人车落走不得了!”
管家耶律齐在挞葛里车帐外细叙此时情形,荒山古道,狂风呼啸,大雪漫天,剌骨的严寒让任何一个在这种恶劣天气下赶路的人都想寻个地方避一避,兼之天色暗下,队伍又人困马乏的,行进极为艰难。
听说后面宋人车队行进不了,耶律挞葛里不由脸色更阴了,思吟良久方道:“派个人去传话,只说我们先行一步,在燕子城等他们好了,今夜若不过岭,只怕我耶律挞葛里要埋骨于此了,传令,连夜过岭!”
耶律齐应诺,传了老爷口令,又派了一属从打马去后边向宋人商队传达老爷的意思,这岭是非要过的。
杨再兴虽也在江湖上飘荡过,但这般恶劣的气候,他还是首一遭撞见,在宋境的确很少见这种鬼天气。
当那传话的耶律家属从把话递给他后,他也翻了个白眼,活见了鬼,这般恶老天,鸟都飞不走,还赶毛的路?当下只是应了一声,待那人去后,杨再兴勒住了马,只待衙内铁骨六轮大车行近才打手式让两个赶车的停下,两个罗汉勒了马疆,其它人等也慢了下来,队伍只视衙内大车驾马首是瞻,它停,队便止下!
安敬也感到车驾停了,挪屁股到了车侧小窗旁,撩开厚棉帘子,启开铁窗板,正好瞅见杨再兴的脸。
“……小叔叔,这般恶天,那耶律什么的还他娘的赶路,他都是马队,可却苦了咱们这些大车,适才又使人传来话,只说要连夜过岭,去燕子城等咱们,叔叔你定夺吧,是赶路过岭,还是寻个地方避一夜?”
安敬略一思忖,心下便有了定计,一瞬间他便猜到了耶律挞葛里要连夜出岭的心切原缘,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抬眼望了昏暗天际下野狐岭的险要山壁,“满堂,寻一窝风隐蔽地势歇下吧,最好是高一些的地势,离开些谷道……”这般说话,他已经有了计较,异域险地,又有特殊情况,非先自保以测万全不可了。
……
又行了大约几里路,车驾便往高处行了,车外十数汉子呦喝起来,不少人下了马帮着推车,明显在上上坡嘛,即便如此,安大衙内也懒得去瞅一眼,只仰在宽敞的软铺上,枕着莺美丰腴大腿思忖那事。
而高莺美最是了解情郎,凡是爱郎剑眉蹙锁时,必在想一些大事,当下也不扰他,只以臂弯挽着他脑侧,另只手插入他衣内在其光肚皮上抚耍着,车外寒风肆虐,冰寒剌骨,车内几个炭盆灼灼火热,满车皆是腾腾暖意,便是呼延娇也羡慕他的福气,果然是会享受的家伙,明知外边行车困难,他都懒的下车去。
“嗳,衙内老爷,我三个这般赖着不动,却要苦了外面这些属从,车子上坡不好行进,你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