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敬却一把手拉住她,“你家小姐说了些什么?你快与我细细道来……”蹲下来的玲珑却站不起了。只得将自已与小姐答对的两句话说了,末了却道:“小姐如何知晓衙内去了靖国府的事?莫不是在暗中……”
安敬先是一震,随后却恍悟,心中涌起了无比的激动,“……本衙内明白了,莺美她却一直没有跑了,只是偷偷在暗中跟着我的……”说到这里眼又有点红了,但之前的所有的怨情都化做流云飘散,只是多了一份更深刻的爱恋,“我真是蠢,早该想到莺美不是那般没气量的女子,只是她还恼着我一点吧,哈……”
“啊……衙内,若真是这般,只怕你和靖国的奸情也败露了吧……”玲珑心直口快,直接道出一言。
安敬翻了个白眼,“我何曾与那靖国素娇有奸情了?你这丫头却乱嚼舌根,给莺美听了去又闹一场……”
玲珑吐了吐舌头,“只在这里说一句,却没在小姐面前绕舌……”心忖:小姐若问,我也不敢隐瞒的。
“万不敢泄露出去,唉……只怕她已经知晓了,不然如何得知靖国府的事?知晓了也罢,省我解说了。”
“衙内想得美,依小姐的性子,没恼了找你算帐却算是便宜了你,早年在江湖上,小姐没少……”说到这里赶紧捂住了嘴,见安敬瞪她,慌忙又摇头道:“没甚么,只、只是做了些仗义的事,没杀过人……”
汗……不打自招了,安敬忍不住笑了,玲珑却翻了白眼,我这嘴是笨了些,难怪比不上紫珏那丫头。
“杀过又便如何?莺美杀的只怕都是些恶人。”安敬却不以为然,玲珑在心里补了一句:大都是淫贼。
当然,这话她没敢说,那不是说衙内也是采花贼吗?安敬此时心情大大爽了一把,缓足了气才站起来,“我两个便在这里等你家小姐出来,今日却不能轻易放她走了,再寻只怕要费了周章,你去偷偷看下……”
暮色渐渐垂下时,外学一些学子陆陆续续的出来,这些人有一部分都散居在京城里,不过大多数都在外院里歇下,还是京外人氏多……呼延娇和莺美两个人也挟在人群中出来,她们只当衙内早就哭着走了。
其实莺美心里却也恼安敬,平日里脸皮却厚,今儿却吃不消几瞪就哭着走了,当真是有够腌臜的,转念又想,却知他心中深恋自已,又负了疚故而自责甚深,他在两三个月中‘创作’了百余首失恋情诗,自已可都领教过了,一想起来那些催人泪下的词句也难免情泪涟涟……原来高莺美不知夜探了多少回衙内住处了,以她奇绝的身手,自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便是紫珏玲珑两个也有一身绝艺也比不得她。
话说回来,衙内今儿可真是悲喜交加,他是万万想不到会在京师与莺美重新相聚,老天确是睁开眼了。
一出外院大门,还没步下石阶,两个人便察觉右边有人盯着她们,同敏感的目光盯视,以她两个的精深修为自能第一时间察觉,双双扭头过来时,腌臜衙内和玲珑却快走到跟前了,高莺美不由芳心狂跳……
呼延娇却是美眸中闪过异采,好个精明的小郎君,果然如莺美说的那般有心计,居然守在这里没有走。倒是自已料定他明日才会回转了找莺美,更看出莺美因他‘哭走’多少又带了些瞒怨,却不想他竟还在。
“莺美……我却知道错了,你若心中有气,便撒在我身上好了,打骂都由得你,却须与我合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