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字会之,生于1090年,江宁府(建康)人,却没想到二十四岁的秦桧居然混在太学,史记他是政和五年的进士,明年若是入上舍的话正好是政和四年,后年上舍及第也就是政和五年了,这么说符合史记。
不晓得是不是安敬的目光有些锐利,秦桧似有察觉,移目望向临窗端坐的衙内,只一眼就泛起异色,心中暗赞,好个风标秀男儿,如此之美风姿确要胜我一筹不止,为何如此之面生?却没在太学见过此人啊。
安敬面色肃整,只是深深盯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秦桧却似感到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尽让自已微生压迫感觉,但也仅是一瞬间的奇怪感觉,莫不是我多心了?心念间又扫了一眼安敬身侧的玲珑,眸色忽变。
这五六个人才坐下,楼梯口又上来十多个人,他们一上来,楼上却是鸦鹊无声了,只因这伙人中有三个裹着劲装短打扮的美女在内,一色的青绸灯笼裤,足蹬软底快靴,膝站以上的裤腿儿裹紧渐硕的大腿,那坎衫却妙到好处的遮住了崩圆的翘臀,越是如此越叫人心下奇痒,但这些人自诩清高,又一个个不敢非视。
另说这行人也是颇有来头的,他们是河东折家子弟,大观末年,河东名将折可适离世,此人是泾原路经略安抚使,他逝去后由折可求接了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职,徽宗叹大宋痛失名将,又纳童贯之言,厚抚折家。
不过上来这十多个人可不全是折家子弟,他们这堆人却全是太学武舍生,还有西北种家子弟,共三女八男,队伍却是庞大,只是大宋重文轻武,这帮士子太学生也仅是慑于他们的家势,却未必把他们放在心上。
政和二年底,郑居中保荐了遭蔡京所忌的种师道出任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永兴军指挥使、知延安府。已经和蔡京闹翻了,郑居中自然要培养自已的支持者,之所以有机会举荐种师道,却因太学女舍中一文武双权的女子被郑居中探知却是西北种家种朴的女儿种英凤,他也做了回赵官家的红娘,去岁七月徽宗就纳了种英凤入后宫,册封婉仪,宫中人称种婉仪,种师道、种师中却是她两个堂兄,郑居中进言扶种却是招妙棋。
在西北,种家与折家关系是相当不错的,种师道与折可适并称西北双雄,他们的子弟在一起也很正常。
这八男三女就近坐在了安敬他们的邻侧,自然,对衙内的风标和独特扮装就多瞅了几眼,三女中的一个轻轻啐了一口,“却是个有表无壤的小白脸……”大该是我们安衙端秀俊逸的一塌糊涂,让某女都嫉妒了。
她这话声音虽不大,但同坐的几个人却都听见了,似为首的一个年轻公子瞪了她一眼,“不可无礼……”言罢却朝安敬抬手微拱,只因安敬气定神闲、从容有态,心想此人定非寻常之人,这样一来也算道了歉。
安敬心情不美丽,蹙着的剑眉更锁出了肉疙瘩,见对方以礼还来,也就没再计较,只是点了点头。
却不料对方一个更年轻汉子扬扬眉道:“恁的做大驾儿,却当你是什么人来?我哥哥做礼给你却不回?”
双方这么一嚷,二楼顿时又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集中了过来,都看安敬有点扎眼,这时却惹上了折家、种家子弟,只怕他讨不了好处,衙内微微一叹,却是没搭理他,但玲珑却一怒站了起来。
“你这个小腌臜货,如何敢对我家衙内无礼?那个小泼妇辱人在先,莫不是我家衙内也还了一骂?”
哗……有不少人都站了起来,玲珑果然比衙内拥有一张更腌臜的嘴,上来就把折种两家人骂成腌臜泼妇了。
对方一听她的声音,便知她是女扮男装了,先前嘲讽衙内那个美女也站了起来,“……你骂谁做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