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的说话明显的引起了‘三婢’的注意,中间那位年龄略长的熟婢还轻轻‘啊’了一声,随后就咬了银牙,心下暗骂高俅老奸巨猾、贪生怕死……安敬却是翻了个白眼,侧过头瞪了一眼高宠,高宠却愕然……
随在高宠身侧右后位置的一个军汉也不忿的道:“高都头所言不假,这堆辽狗无非仗着人多势众罢了,待明日我河间府军杀到,定然能斩的他们片甲不留,好生出了今夜这口鸟气……”另一跟在后面的军汉也附合。
安敬却冷笑道:“你等以为辽人会坐在这里束手待毙吗?他们既能乔装而来,自可化整为零的悄然离开。”
高宠想想也是,气怒的道:“辽人暗袭我大宋皇后,居心叵测,想来朝廷势必要找他们讨个说法的……”
“高都头这般想,有些人未必这般想吧?自澶渊结盟以来,我朝可在北边上讨过甚么便宜?朝中权臣多数畏辽如虎,便是官家想替娘娘讨个公道回来,怕也是有心无力,找他们要说法,不啻于送给辽人又一个起兵叩边的借口……”安敬还想说些什么,又想到皇后娘娘就跟在屁股后边,便即时收了口,这也说的够多了。
“衙内所言有理,我龙武厢军非无一战之力,但碰上高太尉这般贪生怕死的腌臜统帅,又如何能胜之?”
高宠身后那军汉也道:“我等舍了性命救驾,那高俅却拉着什么郑大人跑了,还厚着脸皮说什么‘强贼势众不可敌也’,官家怎会任用这等无能的老朽?唉……”另一军士嘲讽道:“须知那腌臜高俅踢的一脚好球。”
这话出口,一众人等都大笑起来,安敬都不好意思回头看皇后娘娘的表情,当下哼了一声,“莫要聒噪,还未脱了险境不敢大意……高太尉如何又岂是你等可随便非议的?都与本衙内闭了鸟口,高都头你仍断后。”
“喏……”高宠抱了抱拳,就放缓了脚步落在后面去了,他都没心思瞅那些慌慌如丧有之犬的宫婢太监。
又行了一刻多钟,后面隐隐传来了马蹄之声,众皆愕然,有的腿又抖了起来,高宠道:“怕是追兵来了。”
“无须惊虑,只是小股贼人罢了,高都头领几个军士阻杀便可,能抢几匹马来更善,伤重的怕走不动了。”
“衙内安心便是,高宠断不放过半个贼囚过去,你几个与某断后阻杀贼人,隐伏在疏林两边即可……”
宫婢太监们一阵慌乱,有三两个脚下一虚就摔翻了,又造成了小小的恐慌,对此,安敬也只有翻白眼了,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宫婢’本来给个太监搀持着,结果太监摔进草窝里,她的身子也失了平衡,惊呼一声撞向前面的安敬,还好安大衙内闻声回手将她扶了个正好,不然也得一头扎入草巴窝去,惊得她冒了一身冷汗。
这宫婢不是别人,正是靖国夫人乔装的,手臂给安敬这么一扶,她的重心就靠了上来,另一手也慌忙抓住了安敬的手掌,黑暗中安敬也不识得她是哪个,给她纤手握住也便扶了她走,嘴里还道:“小心脚下……”
安敬的刀也不晓得何时扔丢了,此刻给一幽香浓郁的美女靠在身上,他也顾不上什么刀了,先扶人吧。
“你便扶了本夫人走,那个没根子的阉货当真也没用……”靖国夫人气的要命,若非急着逃命,定然先寻把剑来斩了那阉货的狗头解气,软软的娇躯几乎靠在安敬的身上,胸前两团酥肉压迫在安衙内的右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