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自立也想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许文强能把自己掌握的一切交给他,他还是可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毕竟,人才难得。

所以,他通过黄金荣给许文强下了一个套,把正在召开全国代表大会的工运团体抓进巡捕房,这是一个试探,同时也是一个警告。

许文强是一个聪明人,肯定知道在身后策划这件事情的人是他,要是,他对那些人不管不问,置之不理,那就表示他向自己低了头,以后,自己就可以慢慢从许文强的手中接管他的基业。如果,许文强把这些人救了出去,那就证明他不甘心再当工具,铁了心要和自己作对。也许,在许文强看来,他占有天时,地利,人和,完全不怕自己,所以有信心和自己对抗。然而,自己会让他知道,失败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冯敬尧是大总统的泰山大人,和老弟也应该认识,他为什么会帮姓许的小子呢?”

黄金荣的声音打断了陈自立的思绪,说实话,对这个问题,陈自立也找不到答案。冯敬尧只负责帮南方政府募集资金,不负责具体的事情,所以,对许文强一无所知,对陈自立这次的任务也不闻不问,他之所以到冯府去,只是帮总统夫人带礼物给她的父母,弟妹,并没有谈什么具体的事情。

“好象冯敬尧的两个女儿都在姓许的公司里上班,并且,冯家公子和姓许的还合伙开了一家贸易公司,老弟如果真想对付姓许的,可要把这些情况考虑进去啊!”

黄金荣不愧是地头蛇,对许文强的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他现在说的这些情况,陈自立就没有掌握到。

现在,许文强的手中掌握着华界第一黑帮斧头帮,手底下有两个公司,又是工会的负责人,掌握着工人护卫队,和冯家的关系也出奇的深,看起来,的确占尽上风。然而,陈自立虽然有些惊讶他的能量,但是丝毫不惧,在他心中有个完美的计划,不愁许文强不上钩,并且,他手里掌握着一个杀手锏,他相信,到时,许文强肯定会大吃一惊!

所以,对黄金荣的话,他报之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三月十日,上午,外滩码头。

清晨的海风带着冷冷的湿气,迎面而来,码头上的旅客纷纷拉下帽子,裹紧围巾,饶是如此,有些人的鼻头还是红了,何文田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他身边的许文强和潭萧比起他来,就要好得多,两人正小声地说着什么,依依话别。

何文田他们虽然被从巡捕房里放出来了,但被勒令马上离开租界,移交给华界的警察局,不过,在许文强的干扰下,他们一出租界就恢复了自由。

由于风声很紧,代表大会暂时开不成了,小聚一晚之后,大家也就各奔东西,何文田他们是最后离开的一批,他们准备出国去考察,在许文强的帮助下,很快就办好了出国的护照,今天,他们将登上海船,远渡重洋。

“昨天晚上,我吩咐你和东方亮的话,你还记得吗?”

走之前,何文田把手里的工作全部交给了许文强,现在,许文强成了工运小组在上海实际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