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室是个才从女校毕业没多久的新时代女性,在租界的一家法国公司做秘书,他之所以能把她收入金屋之中,用的手段有点上不了台面。

那女子的哥哥因为过失杀人被关在闸北分局,她来探监,正好被钱千里撞上,顿时惊为天人,随后,通过一些来回,最后,达成了一个交易,她的哥哥被无罪释放,她则住进了静安寺的钱公馆。

钱千里对这个二十上下的女子非常着迷,一个月起码有二分之一的时间,在静安寺这边歇息,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和平常一样,他在那具青春迷人的身体上折腾了个够,才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不知道为什么,他醒得很早,恍恍惚惚中,他翻了个身,手往旁边一搭,却搂了个空,手在空空的床铺上摸索,没有找到那具熟悉的温软的身体。

怎么起这么早?

他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手顺着床铺向上搜寻,摸到枕头边,摸到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他笑了,手指在毛发下的脸上来回抚摸。

不对!

怎么感觉黏乎乎的,头发好象也短了,那皮肤带来的手感也格外地粗糙。

他勉力睁开眼睛,还有些清淡的晨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来,伴随着冷冷的雾气,将整间屋子照得朦朦胧胧。

在他的右侧,空空荡荡,没有熟悉的女人的身影,到是旁边的那个枕头上,此刻自己的手下,有个圆圆的东西。

他猛地把手伸回来,那东西好象?

他看不清楚,那东西在眼中显得非常恍惚。

钱千里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终于,看清了,那一瞬间,他就像被电击一般,全身麻痹,然后,从床上高高跳起,他惨叫一声,感到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个天翻地覆,食物的残渣,飞得到处都是,撒满了红木地板。

枕头上,一个人头睁着一对大眼,死死地盯着他,那眼睛布满血丝,死气沉沉。钱千里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被一种本能的恐惧所包围,吓得面无人色,他在这种恐惧的驱使下,在地板上大跳大叫,语无伦次,歇斯底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佣人在门外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