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封信并不是某人写给他的,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取出一个铜火盆,陈普很平静的将这几页纸烧成了灰烬。他脸上的表情也如是,只是那火光跳动的时候,微微眯着的双眼蹦出一丝光亮。
与此同时。
协政院畅言堂,陆鼎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名总军司堂官。
“截止上月底,各经略府报来杀奴军名号二百一十六个,其中三十二个因各种原因解散或覆灭外,尚有一百八十四个杀奴军。其半数在达兰经略府,又有三成在忠义经略府,其余的散布各处。”这名堂官叫林志州,水军司出身,今年不过四十多岁,素以办事干练著称。
陆鼎奇颔首笑道:“最近两个月的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回国公的话,自七月以来,各地杀奴军共计擒获大小土王十六个,剿杀二十七个,杀死土人六千二百人,另有三百四十名海盗被剿灭。”林志州不假思索的脱口报出。
“竟然比前两个月多了这么多?”饶是陆鼎奇涵养深厚,还是不禁动容。
林志州点头道:“其中蕉岭岛一役,便杀灭土人两千七百二十人,海盗二百人。”
“很好,这是哪支杀奴军的战绩?”陆鼎奇心中大喜,看来组建杀奴军的确是消灭土人和海盗的好办法。
“克敌军,其主官叫张克楚,原是达兰步军司辖下石岭岛训练官。”林志州回道。
陆鼎奇抚须颔首,心里却隐约觉得这个石岭岛有些耳熟,是了,自家有个远房侄子就在那个岛上任步军营将,却不知那孩子现在如何了?
与此同时。
通政司,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香炉中的青烟淡淡飘散。阳光从窗棂间透过,洒落在铺满青砖的地面上,映出漂亮的云纹阴影。
“入股杀奴军?他倒是不怕别人说他有野心。”邱行远有些好笑的将手里的密文递给杨致用:“这件事,你怎么看?”
杨致用略一思索,沉吟道:“张克楚做的这么明显,反倒显得坦坦荡荡。若说野心,敢自组杀奴军的人又有几个人没有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