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头阿黑显然是这伙人的头领,他转过身先是打量了一番张克楚,这才回了个礼说道:“这位兄弟有何指教?”
“哈哈,指教不敢当,兄弟倒是有些事想请教。”张克楚回头喊来郭玉郎,然后对阿黑说道:“可否坐下来说话?”
阿黑犹豫一下,伸手说道:“不嫌弃的话,便请坐吧,只是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勿怪。”
“客气了,这几个菜我就爱吃。”张克楚坐下之后,自来熟的拿起筷子便夹了盘中素菜,大口吃下之后,对阿黑问道:“几位似乎是商船护卫?”
“以前是,不过是在商船上讨口饭吃罢了。”阿黑脸色有些难看,其他人也颇有些尴尬。
“最近土人闹的挺厉害?”张克楚吃着别人一直舍不得吃的菜,明知故问,郭玉郎憋着笑在一边低头喝茶。
“哼,这些土人不知道怎么得了失心疯,呼啦啦到处都冒出来造反了。”刀疤脸气愤愤地说道。
张克楚点了点头,却不急于点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询问了一些关于土人的问题,商船的问题,阿黑很爽快地说了自己的见闻,倒是刀疤脸讲了一堆真真假假的传闻。
正说的热闹,小二端着托盘上来了酒菜,径直便端到张克楚和阿黑这一桌上,先是一盘香喷喷油炸的烧骨,接着是秃肥肥干蒸的劈晒鸡,这边刚走,接着又上了一瓯儿滤蒸的烧鸭,一大盘水晶膀蹄,一碗白炸薄荷猪肉,一碟炮炒的腰子。这些上完,才是里外青花白地瓷盘,盛着一盘红馥馥柳蒸的糟鲥鱼,以及小二强烈推荐的一瓦罐炖的红旺旺喷香扑鼻的东坡肉。
这些菜摆满了一桌,那四盘快被张克楚吃完的素菜却是被挤得到了桌角。
“各位,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来,一起吃。”张克楚抓起筷子夹了块油晃晃颤巍巍的东坡肉,抢先放到阿黑的碗里。
阿黑正要推辞,郭玉郎又夹一块鱼肉放入碗中,笑道:“何必客气,他吃了你们的菜,你们就不能吃他的菜么?”
“哈哈,都是直爽汉子,咱不来那些客套的。”张克楚端起酒碗,对阿黑说道:“是爷们的,就干了!”
阿黑听他如此说,也只得端起酒碗,两人各自饮下之后一翻碗,相对哈哈一笑。
酒也喝了,菜岂能不吃?也不用郭玉郎再挨个相劝,这几位甩开腮帮子便猛吃猛喝起来。
张克楚放了酒碗,和阿黑说起杀奴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