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是隐约地传入柳清的玉耳,她听得心头一颤,原来那首《童年之声》,绮绮并不曾听过!
鬼使神差地,她回眸望去,看着李天纵、绮绮有说有笑地渐行而去。她眸中流露出一丝似羡非羡的黯然,若然陆郎亦是如此待她,那她便是死也肯了。
冷眼旁观地陆滇看得真切,脸上的不悦之色愈加浓烈,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
四人退回后台,立马便涌出一群燕瘦环肥的妙龄少女,舞动着婀娜身姿,如此莺歌燕舞,台下观众自然不会生闷。
方走进偏厅,还未落座。陆滇凝视着柳清。问道:“清清,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教我!”柳清疑道:“何事?”陆滇挥退了几个伺候的丫环,往椅中坐定,便道:“你不是不愿上台演舞的么?我观你方才舞得却颇是欢愉,我甚不明!”
柳清闻言颦紧黛眉,久久不语,半晌叹道:“陆郎,我本就不愿挑起这花魁战事,亦不愿上台演舞,你却不依我言;待我上台舞罢,你为何还是不高兴?你究竟想让清清如何做法!”
陆滇为之语塞,她说得半点没错,这舞是他让演的,如今演罢他又不悦,却是为难清清了!思此,他的脸色柔和下来,温言道:“清清,我只是奇怪而已,别无他意。”
虽说他自觉语气重了些,但是追问之心却是半点没减,他暗自确认,定然是李天纵说了些什么,令清清改变想法地,他就是不明,怎么心上人不听他的话,反倒去信听敌手的。
若弄不清楚,陆滇是坐立不安啊!
他拿起香几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饮尽放下,看柳清依然抿着樱嘴,不过双眸中的幽色褪了去。他酝酿了下说辞,最终还是直接问道:“是不是李天纵与你说了些什么?”
柳清点了点头,并不隐瞒:“李公子解开了我的心结。”她淡淡一笑,又道:“我很感激他。”
陆滇的双眉几乎皱断,柳清的话有若平地一声雷,炸得他心中空白一片,他喃声道:“李天纵,解开了你地,心结?”柳清又点了点头。
败了,他败了!陆滇嘴唇发白,双目瞪得老大,却全无焦距般,呆若木鸡。他劝清清千句,竟比不过李天纵与她一阵的相处!
这第二回合,名义上是他赢,但他自己知道,其实是一败涂地,输得很惨、很惨!心头那股无力感、挫败感绕袭着他,令他烦躁至极,“呯”的一声,他的右手重重地拍了香几一记,震得茶碗倾倒。
柳清受了一惊,粉嘴微微张开,轻声道:“陆郎……”
“清清!”陆滇很大声地喝断了她,握紧了双拳,瞪着她道:“你有甚么心结,便与我说啊!我能不开解你么?为何不愿与我坦诚相待,却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他气不过地重哼一声,又捶了椅子扶手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