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的戏台散发着淡淡地朱漆味,雀替大斗的舞台干净无尘,此时正有些略有姿色地寻常舞女在施舞,以排解台下观众等候正戏的急闷。
舞台下面,最近的摆放着数套几椅,香几上设有茶点果脯,这是为上宾准备的贵座;越往下边,凳椅便越寻常。最后是一排排的长板凳,让普通老百姓坐的。
此时长板凳上,已经人满为患,虽然说是普通百姓,但多少都是些有头面的,只因这位置甚宝贵。那布衣占了,大半是会售让地。场中有不少魁梧汉子走来走去,他们都是官府派来维持秩序的官差。
“我与你们说啊,李天纵是不错,可惜对手是我大哥,那他就定然要输的。”舞台前的空地旁,一棵大榕树下面,聚着群孩童,说话的顽童约摸七、八来岁,身着一件白色儒袍。头上束戴着方巾。颇有几分文雅之气。
那顽童环顾了诸多玩伴一圈,负手仰头。洋洋得意地道:“我看这比试不比也罢,柳清姑娘有我大哥相助,她绮绮如何是对手?”
孩童之中,多是留着总角,一脸似懂非懂之态,忽有一人哼道:“我看未必!”只见那反对者,亦头戴方巾,身穿儒服,手上还持着一把小描竹纸扇轻摇。
他斜睨了那顽童一眼,道:“陆泛,你哥陆滇可有赢过飞将军杨玉?嘻嘻,还不是拜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乖乖地俯首称臣!但是李天纵大哥呢,让杨玉败得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不少玩伴连声称是,陆滇连杨玉都赢不过,怎么来赢李天纵?
“放屁!”陆泛一脸恼怒,大声道:“梁仲,你休得胡说八道!”
梁仲朝他作了个鬼脸,呸了一声,他是梁磊的弟弟,常常听梁磊称赞李天纵,自然便站在李天纵一边了。
陆泛的大眼珠骨碌地溜了下,便有了说辞,转恼为笑:“你知道个什么呀!我哥所以输给杨玉,只是相让罢了。你想想看,堂堂大丈夫,去欺负个弱质女流,算是英雄好汉么?”他顿了顿,嘿嘿冷笑道:“也就李天纵那般无耻之徒,才去欺负,还赚个名声!”
听他这么一说,孩童们又陷进了深思。只有梁仲不屑一顾,道:“我瞧你才是放屁呢,好臭好臭!输了便是输了,何来什么相让!连输了都不肯认,便是英雄好汉么?也不知是谁无耻哩!”
陆泛恼羞成怒,咬牙瞪眼地道:“不可理喻!”他辩不过梁仲,便装得不愿理别人一般,摆了摆手,哼道:“我省得跟你说,反正我哥赢定了,不信走着瞧!”
梁仲却不放过他,嘻嘻道:“凭什么赢定啊?听我哥说,绮绮姑娘是临仙四艳之首,本身就比柳清要厉害;陆滇又敌不过李天纵大哥,拿什么来赢?”
陆泛忽然间不受激了,一脸神秘莫测地微笑:“告诉你也无妨,第三回合上,我哥有妙法压过李天纵!”
“第三回合?”梁仲翻了翻白眼,悠悠地叹息道:“我看呀,李大哥只需前两个回合,便能赢了你哥,又何来第三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