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阁内,花香随风飘溢,笛声时断时续,那曲儿悠然淡雅,令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派宁静。在旁侍候的闹梅、兰儿闻着笛声,不时露出迷醉的痴色,而熙云、婉儿、翠儿几人亦停下排演来休息。
婉儿坐在紫檀椅子上,杏眼圆睁地凝望着斜对面的李天纵,听着他对绮绮地温声教导。而绮绮在其指点之下,一支竹笛子越吹越动听,婉儿看着自家少爷的那双水涟涟的明眸,充满崇拜。
少爷他真的什么都会啊!不论琴箫,便连笛子,也如此精通,吹得这般好听。婉儿心中钦佩地想着。那边李天纵若有所觉,转头对她微微一笑。婉儿便似做贼被抓住一般,杏眼羞赧地溜开,粉颊飞霞,心头却宛若涂蜜,甜滋滋的。
此时她听了李清照的话,自然觉得少爷说的有道理,点头赞同:“表小姐。我初初看这剧本,也哭了呢。”
坐在她旁边椅子地熙云捧托着个青瓷茶碗,纤指捏着茶盖,优雅地轻撇着清茶,荡起圈圈涟漪,她闻言问道:“婉儿,你那时哇哇大哭的,却是哭些什么?我几次三番问你。你都不说。”
“姐姐!”婉儿局促四顾,满脸窘态,支吾道:“剧里那么凄惨,我便不由自主地哭了。”
熙云嘴边翘起一丝促狭地狐笑,打趣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她停顿下来。看着婉儿羞急不安的娇俏模样,偷笑不已,又轻声道:“你许是觉得,若然自己是剧中之人,那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心思被姐姐说破,婉儿顿时满脸羞红,垂下螓首,不敢看人。
李清照喃念着那两首情意外溢,而又凄苦无比的词,心头生起一股为世事无奈的悲伤感。晶莹的泪珠从柳目滚落。划过瓜子脸庞。她擦去泪痕,颤声问道:“表哥。你说这剧本,会不会有成真的一天?”
“不会!”李天纵不假思索,他轻轻一叹,道:“我写这剧本、演这剧本,就是想给世人一些警示,莫要犯了剧中那般的错。”
李清照似乎松了口气,脸上地伤感褪去,“嗯”地点点头,微笑道:“那就好!”
熙云暗地留意,抿嘴一笑,收起观察李清照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喝了口茶。
系在竹笛末端的穗子摆了摆,十只修长纤美的玉指各按着笛孔,吹孔处被两瓣薄嫩微红的嘴唇抿住,露出小小的缝隙,香气一送,玉指便有节奏地按动起来,悦耳的音符如流水般潺潺而出。
绮绮美目流转,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天纵,随着曲儿,渐渐变得一片痴色,便似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一般,那笛曲愈来愈柔,宛若少女的倩笑娇声,如海深情尽数倾入情郎地心头。
李天纵这知音之人,哪有听不懂的?他虽然与绮绮相恋的时日尚算不久,但是绮绮却痴情痴心,让他好不感动,能奏出这般情曲,岂会有假?
此曲正是他以前教绮绮的一首《卡农》,曲调追逐起伏,连绵不断,可谓是缠绵极至,就如两个人生死相随相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