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教主霍然转身,打量着阮大成:“格桑能找到这里来?”
阮大成忙解释道:“教主,属下来到长安,需要和各方联络。给格桑留了一个地址,要是有紧急事情,他可以在那里找到属下。今天,格桑赶到那里,声言要见属下。手下蒙着他的眼睛,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新月教主微微点头道:“你去见他,我在屏风后面听听,他为何而来。”双手一击,猛然醒悟道:“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阮大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脱口问道:“教主,哪个消息?”旋即明白过来:“要真是这样,李旦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叫格桑先等着,我们先来议议这事。”新月教主皱着眉头,分析起来道:“按常理,火炮这事应该保密,李旦不仅没有保密,反其道而行之,宣之于众,他是如何想的呢?”
阮大成思索着道:“教主,以属下之见,李旦是想借机震慑诸胡。这些年来,朝廷边境不宁,突厥、吐蕃、大食和朝廷打得不可开交,火炮的威力极大,要是让诸胡知晓,他们自会心惊胆跳。”
新月教主只是淡淡一句道:“有这种可能!不过,我却认为他是奔我们来的。说不定,我到了长安一事,朝廷已经知晓了。”
阮大成吓了一大跳,失声道:“教主,属下敢保证,绝对不会有人知晓教主到长安这事。”
新月教主摇头道:“我来长安这事,极为隐秘,除了我们几个人,就是你知道,朝廷怎么可能知道呢?”
阮大成给他这话吓得半死,忙跪在地上,对天起誓:“教主,属下真的没有泄露!若是属下有半句虚言,教属下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我也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新月教主倒也坦然,皱着眉头道:“只是,这事也太怪异了。要是朝廷不知道我到了长安,断不会如此,只能这么解释了。朝廷的用意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逼我们动手。只要我们一动手,就会露出珠丝马迹,给朝廷钻空子。”
阮大成试探着问道:“请问教主,那我们该怎么做?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不!朝廷是在逼我们,我们没得选择!不动手也不成!”新月教主哑然失笑道:“朝廷倒也有明事理的人,不错,不错!估计是李隆基的主意,好个李隆基!他倒是把我算得死死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隐忍不发,没有举兵,原因就在于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打退朝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和朝廷比,我们安南实在是太小了,打过三五年对于朝廷来说,根本不算一回事。可是,对我们安南来说,却是禁受不住。是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举事。”
阮大成不太赞成这话:“教主,属下以为我们安南有地利之便,朝廷的军队再多,也是没用处。”
新月教主老成得多,谋得更远:“有地利之便固然是好,只是这也不可恃!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话你是知道的。东汉初年的贞侧,不是自恃地利,塞断了所有的通道,可是伏波将军马援不一样率军出现在交趾?打败贞侧,生擒了她,还把她的脑袋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