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也赏过他大脚掌,不过,他更恨陈晚荣。毕竟,陈晚荣一口气不知道砸了他多少刀背,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崔湜对这个儿子很是溺爱,听了这话,眼里如欲喷出火来,死盯着陈晚荣,喝道:“陈晚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儿。”
陈晚荣醉眼斜睨,一点也不把崔湜放在眼里:“哪里钻出来一只疯狗,在这里乱嚷乱吠!”
按照崔湜想来,他是宰相,还是太平公主的情人,权势熏天,人人都得惧三分,陈晚荣不过一个七品散官,连日朝的机会都没有,见到他怒火冲天的样子肯定吓得快尿裤裆了。
哪里想得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陈晚荣不仅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说,还讨起了口头便宜,骂他是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指着陈晚荣喝道:“陈晚荣,你区区从七品散官,居然敢对我不敬,你吃了豹子胆?”
陈晚荣走到他面前停下来,冷笑道:“崔湜,你身为宰相,该做百官表率,可你都做了什么呢?你的儿子崔正元当街强抢民女,朝廷会怎么看?老百姓会怎么说?你就不怕你的官声败坏么?你就不怕朝廷的律法么?”
一连串的质问,句句打在崔湜心上,气焰不由得一挫。不过,他还不把一个区区从七品官放在眼里,眉头一轩,喝道:“陈晚荣,不需要你来教训本相!”
陈晚荣大摇其头:“你这宰相做得好啊,千古一相啊!”一脸的讥嘲,根本就没把崔湜放在眼里:“太宗皇上以人为镜,以魏征为镜,查自己的得与失。而你呢?枉自为大唐的臣子,身为宰相,一点也没有学到太宗皇上的品德,反倒纵容家人,为匪作歹,干尽坏事。你还好意思闯到我家里来闹事,你羞不羞?”
又是一番义正词严的诘问,崔湜自大惯了,几时听过这等数落?不由得肝火大盛,指着陈晚荣,胸口急喘,过了半天才崩出一个字:“你……”
崔正元讨好似的在崔湜背上轻拍:“爹,您消消火,不必和这种人生气,他不配!您是三品宰相,他不过是从七品散官,犯得着么?”
崔湜给他一劝,脸色好看多了,气也平了些,这才吼出来:“气死我也!”
“气死你活该!”陈晚荣酒劲更浓,脱口回应一句。
崔正元一双眼睛在郑晴身上溜来溜去,只觉郑晴美丽过人,气质上佳,是一个难得的妙人儿,要是能得到郑晴,那就妙不可言了。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崔正元嘴角一扯,冷冷一笑,在崔湜耳边轻声道:“爹,这个女人就是儿子给你找的媳妇。”
崔湜知道崔正元喜欢寻花问柳,看中了的女人不惜强抢,就是没有一个入他之眼,顶多就是玩上一段时间,一旦玩厌了就不闻不问,是以到现在都没有大婚。崔湜一心想抱孙子,就是不可得,这也是崔湜放任崔正元胡作非为的一个原因。
崔湜把郑晴一打量,眼里放光,问道:“你可愿意和她大婚?”要是只是玩玩,也就算了,犯不着那么麻烦。
崔正元对郑晴很着迷,想也没想,点头道:“爹,您放心,我一定给您生几个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