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荣知道他凡事要弄个明白,蒸馏原理他还不甚了了,只得给他解释:“道长请看,这是釜器,火候一到,水蒸汽上来,就会带着精华油一齐溢出。再到冷凝器这里,用冷水一激,就会重新冷下来,收集到坛子里。”
这是以事实为解释,生动形象,很好理解,司马承祯本是聪明人,更有多年炼丹的经验,一听就明白,赞道:“好办法,好办法。”略一停顿,再问道:“小友,那不是油和水混在一起了?”
“正是!”陈晚荣先肯定,再来释疑:“精华油会漂在水面上,很清晰的分层,要分开很轻松。”正是利用这种原理,蒸馏法才派得上用场,要不然只能用溶媒法了。
司马承祯笑着夸奖一句:“真是奇妙的想法!闻所未闻也!”
温度上来,已经有水蒸汽上腾,从缝隙处渗出来,屋里立时弥漫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比起置身玫瑰园更浓烈,诱人之极,屋里传来一阵抽动鼻子发出的嗦嗦声。
肖尚荣大步上去,用一块湿麻布把渗漏处塞严实。
陈晚荣用手一摸冷凝器,有点烫手了,把竹管里的塞子拔掉,冷水从入口处进入冷凝管,流入下面的桶里,发出哗哗的声响。
冷凝器出口处冒出一阵浓香馥郁的蒸汽,吴道子连声叫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香,会跑掉多少?”
陈晚荣安慰他道:“吴兄别急,就一点点,不碍事的。”
司马承祯也来安慰一句:“吴先生勿忧。”吴道子不再说话,仍是一脸的惋惜之色。
过了一会,出口处的蒸汽没有了,只见一道极细的水流,缓缓流入坛子里。郑晴鼻子一抽动,好香,俏脸带喜:“有了,有了!好香哦!”
青萼在她身边,暗嗅着浓郁的芬芳,很是陶醉。
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凑过去,把坛子团团围住,脖子伸得老长,看着涓涓细流,嗅着香味,不住点评。
“真的香,比花儿香多了。我就不晓得玫瑰这么香呢!”吴伯和花打了二十年的交道,于花香熟之极矣,然而在如此浓郁的玫瑰香面前竟然陶醉了,沟壑纵横的脸上泛起了红光。
赵伯他们与他如出一辙,兴奋、陶醉、恍然诸般神态齐现,让人莞尔。
陈晚荣拿起一块干净的麻布,放到出口处,再放到鼻端一嗅,一股浓烈的玫瑰味冲鼻而入,让人心神俱醉,比喝了醇酒更能让人提神,眼睛放光,精神大振。
郑晴很是艳慕的打量着陈晚荣,陈晚荣顺手递给她。郑晴接在手里,嗅了嗅,凤目微闭,鼻翼扇动,不由得陶醉了。她人本就美,这一发乎自然的举动,具有无穷的魅力,陈晚荣瞧得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