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民头一昂,胸一挺,拍着胸脯道:“我趁你们送饭的时候,把钥匙偷到手,你们来收碗的时候,我又把钥匙还回去。”
这话漏洞百出,现在的游思平另有盘算,这事闹大了欧胜就不能再当捕头了,他就可以换一个听话的人来做捕头,他的处境就好多了,哪象现在这样处处受制于人。主意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喝道:“拿下了!”
孟姓囚犯趴在木条上,喝道:“老子也打你了。娘的,有种的都给老子站出来。不站出来,休怪老子不认人,一个一个的说出来。”
这事的牵涉面极广,丢给吴孝民一个人扛的话,他又要罪上加罪,不知道判几年。万一他扛不住了,招供的话,都会倒霉,不如自己站出来的好,说不定弄个“宽大”处理。
那些打过人的囚犯齐齐站到门口,七嘴八舌的道:“我打过了,我打过了!”
一瞧这么多人,游思平心里先是一惊,继而就是一喜,事情越大越好,越大拿掉欧胜才越应该。不过,要是把陈晚荣囊括进去,就太完美了,指着陈晚荣冲花案犯喝问道:“他有没有打过你?”
游思平老是不放过陈晚荣,花案犯多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自然是顺着他的话道:“大人,就他鼓动起来的,都是他的主意!”
陈晚荣根本就没动他一根手指头,经他这一说,居然成了主谋元凶了,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陈晚荣怒吼起来:“老子x你妈,你良心给狗吃了!”把牢间摇得直响,真想冲过去宰掉这让人恶心的无耻小人。
花案犯不无得意的道:“大人,他还有好多吃的,用来收买人心,就在里面那间的干草堆里。”
游思平知道现在的衙役靠不住,得自己动手,大步过去,在干草堆里一翻,食盒就现出来了,一阵翻弄,好多吃的,闻着香气不由得吞口水。
把吃食弄过来,冲陈晚荣问道:“这是你的?”
“没错,是我的!”陈晚荣也不用抵赖,头一昂,直接承认。
游思平自以为逮到证据了,得意洋洋的问道:“你刚进来,哪来的?谁给你送来的?”
陈晚荣反诘他道:“游大人,你就没有亲戚朋友?在大唐探监不犯法,送些吃喝也不犯法,你要不是不懂,先去查询下大唐律法。哦,对了,你不识字,只会杀猪屠狗,对不对?”
他是铆上我了,也不用为他留情面,陈晚荣这话说得很难听,很刺耳。游思平不识字,做起官来最是难堪,是心中大忌,给陈晚荣揭了疮疤,恼怒不已,抓住木条,摇得山响:“住嘴!本官堂堂正正得来,休得侮辱本官!”
陈晚荣纵声大笑道:“谁不知道你是斜封官,大字不识。是你运气好,安乐公主从你的肉摊前经过,一时高兴赏了你五品,你知道羞字怎么写么?”
“我我我!”游思平指着陈晚荣,胸口急剧起伏,脸色铁青,话都说不出来。过了老半天,这才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