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榷是宁县的第一号人物,按理找他的话,官差应该立马放行,甚至屁颠颠的带路才对。然而官差的表现与陈晚荣想象的差得很远,官差却是无动于衷:“沈大人正公干,若是没甚大事的话,就不必惊动沈大人了。”
一个大拍马屁的官员,其下属居然如此油盐不进,一点也没有学到沈榷拍马屁的本事,陈晚荣真有点跌眼镜,要是戴的有的话,不由得愣住了。愣了愣,这才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大人赴宴。”既然给拦住了,不如直说。
上贿应该暗中进行,哪能如此明里说,官差眼睛一翻,盯着陈晚荣,脸色一变:“对不起,沈大人严训,凡有请吃请喝者,一律不见!”
上次不是吃喝得很高兴,怎么又有这个规定了?陈晚荣要不是亲耳听见,打死也不信沈榷这个马屁精会有这样的训令,笑道:“请别误会,我弟弟长安会试进了国子监,我们家里摆了几桌感谢县馆的先生和学友。沈大人既是本县之尊,又是读书人出身,喝杯酒正该。”
“你是姓陈吧?”官差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了。
陈晚荣点头笑道:“是呀!我是陈晚荣。”
“恭喜令弟高中,我们这些宁县人都跟着他沾光呢!”官差抱拳施礼。另外三个官差也是笑脸相迎,恭喜不断。
想必陈再荣去东宫一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陈晚荣也不惊奇,一一回礼:“谢谢!”
“既然是这事,我们就不拦你了。沈大人在右侧偏厅公干,你从这里过去就到了。”一个官差给陈晚荣指点路径。
他们居然没有亲自领陈晚荣过去,陈晚荣不仅不觉得无礼,反而生出三分好感,不拍马屁是好事,笑道:“谢谢。”取出十两银子,塞在一个官差手里:“这点钱不成敬意,烦请收下,吃杯酒。”
官差忙塞回陈晚荣手里,一脸严肃的道:“陈先生,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事千万不可,要是让沈大人知道了,我们要吃板子。”
陈晚荣不接,笑道:“都是乡里,我们同喜,收下吧。”
官差迟疑了一下,仍是不收道:“陈先生,真不能收。沈大人的板子打人疼着呢。要是你真想请我们吃杯酒,我们也挺乐意,只是这事还得沈大人首肯。”
打量着他们,没有艳慕之色,更没有盯着银子,不是在说假话,陈晚荣心想这个沈榷真如他在我面前表现的那样是个马屁精么?要真是马屁精,断不会治下如此之严。这是喜事,官差收了银子也不会有人说,四个人十两银子不算多,就算上面查起来,顶多就是训斥一顿。
“这样吧,你们先收下,我去给沈大人说。”陈晚荣对这个沈榷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官差忙摇头:“不行,不行!沈大人没有首肯,我们不敢收。”
言来对沈榷多所忌惮,陈晚荣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小见了。等我说与沈大人知晓,再请你们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