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再荣从屋角提起一个背篓,催促起来:“哥,我们这就走。”
“好呐!”陈晚荣知道他急于和自己说事,应一声,向陈老实陈王氏道别:“爹,娘,我们走了。”
陈老实这次没端家长派头,更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说话,而是说得非常温馨:“早去早回。官道上车来人往的,多长个心眼,不要出事哦。”
“老头子,你怎么说那么不吉利的话?”陈王氏斥责起来,叮嘱道:“晚荣,不要听你爹的。家里没甚事,不要着急,把该买的买齐了再回来。”
陈再荣把背篓往背上一背,冲二老挥手:“爹,娘,我们走了。很快就回来。”
两兄弟出门而去,陈老实忙和陈王氏追出屋去,目送二人不见人影这才回到屋里。陈老实又去忙他的木活,屋里传出砰砰的响声。
行出老远一程,陈晚荣这才问道:“再荣,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哥,我昨晚上想了一宿,我还是想从军。哥,你能不能给爹娘说说,要他们让我去。”陈再荣瞅着陈晚荣,充满期待。
谁都明白,安北都护府现在招募材勇之士,年内必然对后突厥有大的军事行动。一旦上了战场,生死难料,一个不好陈再荣血洒疆场,二老还不知道如何伤心。陈老实一个想不开,抹脖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万万没想到陈再荣出的是这难题,陈晚荣不停的挠头,沉思起来。
第十一章 再荣的心愿(下)
陈晚荣沉吟之际,陈再荣还以为陈晚荣也不支持他,心里一急,脱口吟起一首诗:“萧条起关塞,摇飏下蓬瀛。拂林花乱彩,响谷鸟分声。披云罗影散,泛水织文生。劳歌大风曲,威加四海清。”
这诗前面是在咏风,最后两句“劳歌大风曲,威加四海清”,却是气势磅礴,让人热血如沸,陈晚荣大受感染,赞道:“好诗,好诗!劳歌大风曲,威加四海清,好气魄!这是谁的诗?一定是一位大英雄才写得出如此气魄的诗!”
陈晚荣现在精明强干,十分自信,在陈再荣心目中的地位大为改观,只觉现在的陈晚荣和以前的陈晚荣有着天壤之别。但是,陈晚荣目不识丁这点是众所周知的,陈再荣听他品诗,还一语道破关键之处,不由得格外惊奇:“哥,你啥时间会评诗了?”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诗”,这句话语文老师不知道说过多少回,陈晚荣读过的唐诗不少,能记住的也挺多。这首诗第一次听到,虽然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至少诗中的韵味还能品出来。
陈晚荣不能实话实说,干脆来解释诗的意境:“作诗写文章都要求有感而发,无病呻吟似的文章没有感染力,这诗写得如此之妙,引起了我的共鸣,随口说几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