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芷水伸了伸手,指着卫经说道:“给卫先生腾出一匹马上,我们立刻起身赶往即墨,马车只管抓紧赶路,不必管我。”
一队车马在通往寂寞的驰道上快速奔驰着,疾行了一会,上官芷水却忽然下令停车休息。
原来她冷静下来细细一思考,便发现了其中的危险。刘邦既然是要布局将陶家一网打尽,自然不会漏掉她,想必早已经布置好人手在她回家的路上守株待兔着,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趁着队伍在树林中休息的空隙,上官芷水却和卫经两人的骑着快马从另外一个方向穿出了树林,而她的侍女则扮成了她躲在马车中不肯露面。
邱虎等人虽是陶家家将,平时忠心耿耿,但这些人之所以投靠陶大多都是因为陶家丰厚的俸禄,说到底都是为了钱而来的,并非因为对陶家有多么多么忠心。若是生死关头,为了活命没准很快就会把陶家给卖了。
所以上官芷水唯一能信得过的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为陶家献身了一辈子的老仆福伯,另一个就是舍命来报信的卫经。所以上官芷水让福伯继续带着队伍按照原定的计划赶往即墨,以此来引开刘邦的注意力,她自己则和卫经抄小道快马先回即墨报信。
虽是早春,天气却依旧十分寒冷,在原野处迎风策马狂奔,就算身强体壮的男子也受不了,更不要说体质纤弱的上官芷水了。才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就一句冻的嘴唇青白,浑身上下颤抖不止,却仍然咬着牙不肯停下。
卫经策马紧随其旁,想要用他的身躯替上官芷水挡住寒风,却发现只是杯水车薪。他见马背上的上官芷水柔弱的身躯摇摆不停,几欲晕倒,便再也忍不住伸手拦了下来。
“小姐,你若在这样下去恐怕身子会受不了的。”
上官芷水牙关打颤,半响才缓过气来,结结巴巴的说了句:“没……没事,我能坚……坚持住。”
卫经眉头邹起,知道她这是在强行逞能,便说道:“若是小姐不嫌弃卫经出身卑贱的话,不如和在下共乘坐一骑,我们既然是双马交替,速度也不会慢上太多的。”
上官芷水面色露出了犹豫之色,她也知道卫经说的是实话,她若是再强撑下去,恐怕还没到即墨就已晕倒。看来权宜之计只好与他共乘一骑。
在卫经的搀扶之下上官芷水翻身上马,坐在他的身后。口鼻尖尽是一股成年男子的雄性气味,不由俏脸微红,心如鹿撞。上官芷水虽已为人母,但因为丈夫早逝,她几乎对男人的身躯是一片空白,顿时心中大乱。
想起了家中危急的事情,上官芷水这才强行压下心思,声音平缓的说道:“卫先生请。”
卫经不敢回头,只是小声的回了一声“是”,旋即策马狂奔。卫经从戎多年,骑术武艺十分精湛,虽是两人同骑却也驾御的四平八稳。
快马奔驰了二个时辰后,便到了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