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市有些不屑的扬了扬眉,“你见过上将军他被人坑过吗?”
赵无忌微微一愣,有些迟疑的说道:“这好像没过,一直来都是他算计着别人的。”
“这就对了,论头脑、论心思,上将军远在我们之上,如果你这个大老粗都能想到的问题,他难道会不知道?上将军虽然极重情义,但在大事上绝不含糊,我们都跟随了他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连这都不看不出来吗?”
赵无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你的意思是?”
田市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无忌,低声说道:“我觉得上将军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只是现在还不适合声张,可笑你个傻大冒还此书嚷嚷,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一样。”
赵无忌一惊,忍不住说道:“他难道连我们都不信任呀?”
田市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信任不信任,而是谨慎。就算我们不会把住口关,可难免平时不小心所为会被有心的人发现,那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又压低声音说道:“你看现在这事态,哪里还是争权夺利这么简单,秦王分明就是想死上将军。既然已经到了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那就极可能会弑君,要知道秦人心中忠君的思想足足贯彻了数百年,就算你我心甘情愿追随,可难保我们的部下也会一个个死心塌地的。”
赵无忌经田市这么一说,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又问道:“那你说我现在该如何?”
“我们现在最好就是什么都不做,保持咸阳的风平浪静,耐心的等待上将军的命令。”
“明白了。”
时间到了二世三年十一月,北风渐渐寒彻,初冬的第一场大雪也随着寒风袭击了关中平原。幸好秦国的各级官府多有准备,所以只是冻毙了百余头牲畜,损耗极小。
而此时的咸阳宫,凛冽的寒意却无法阻挡宫内一片喜气洋洋之相。
咸阳宫内,数百名宫人和宦官正在清扫积雪,昨晚大雪足足下了一夜,将整个咸阳宫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地上的积雪几没膝盖。
两名身穿内官头领服饰的宦官在积雪中蹒跚的走着,其中略为年轻的一人对正在打扫的宫人们高声喊道:“先别管地上的积雪了,先把屋顶上的积雪扫掉,要是再下一场大雪的话压坏了砖瓦可有你们好看了。”
“诺!”一众宦官宫人乱哄哄的应道,有人跑去拿来了梯子,很快十几名小宦官就爬上了屋顶清扫起积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