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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军盾戟阵前,挥舞着战刀的匈奴人义无反顾的向秦阵发起了攻击,却一个个被如同毒蛇吐信般从盾的间隙中伸出的长戟刺穿,挑落在地,惨叫连连,他们的高速奔驰的战马则借着巨大的冲势猛的砸向盾牌,拼命抵住盾牌的秦军士卒则被震的口鼻溢出鲜血。

匈奴后续的部队继续奋不顾身的冲上,前仆后继,仿佛存心是要自杀一样高速的撞入一片刀山剑林中,不死不休!死去的战士用血肉之躯在秦人坚不可摧的方阵中生生砸出了一条道路,殊死而惨烈的攻击犹如波涛汹涌般一波接着一波猛烈的撞击不断。匈奴人杀红了眼,他们丝毫不吝啬死伤,要的只是突破方阵,只要突破后,他们的马刀可以随意的收割秦人的头颅。

在匈奴人付出惨重的死伤后,秦军开始出现了伤亡。

一片混乱嘈杂,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士卒临死前的惨叫声、战马死去前躺在地上痛快的悲鸣声,匈奴人手中高举的战刀狠狠看下砸在冒牌上冒出了点点火星,失去主人的战马在阵中仓皇乱窜、最后倒地死去。才不到二百米的短短路程,秦军和匈奴人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以致随后杀到的匈奴骑兵不得不放缓速度跃上层层尸体。

秦军的方阵在匈奴人狂攻之下步步倒退,虽然盾戟阵仍然强撑着没有倒下,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远处观战的冒顿眼睛中露出了炽热,他不在乎死伤,不在乎有多少人会回不到草原,他只要攻破这一股胆敢阻挡他冒顿单于的秦兵们,将他们全部杀死,然后去追上他们的父母妻儿杀掉他们。

而数里之外的关隘城墙上,数名秦将默默的看着远处舍命厮杀的袍泽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不发一言。

韩信突然打破了沉默道:“两刻钟,他们最多还能支撑两刻钟。”

王泾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按耐不住说道:“队伍已经都撤入关了,能不能让丁峰他们撤下来?”

韩信缓缓摇头,“不可能了,他们已经和匈奴人厮杀在一起,若是此时撤下来那无疑是让他们死得更快。”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王泾的话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有些哀求的看着韩信,想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

可惜韩信却让他失望了,他只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这一部秦军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了,他们是弃子。

弃子者,有死无生。

王泾眼中的炽热慢慢消退,他紧咬着嘴唇,不再说一句话。

韩信看着他,见他面如死灰,忽然提声高声喝道:“王泾听命。”

王泾身躯一震,随即单膝跪下,大声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