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匈奴贵族们皆是勃然大怒,已经有人按耐不住的站起来大吼道:“东胡用老马辱我匈奴,还勒索我们千里宝马,单于请下令砍了这名使者,我们这就带兵杀过去。”
冒顿却微笑着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的道:“东胡是兄弟之邦,我们匈奴怎么能因为一匹马而失去手足兄弟呢。”说完也不顾群臣的愤愤,朝着东胡使者谦逊的说道:“东胡王的礼物我收下了,还望使者回去后待为传达我对东胡王的敬意,千里马既然大王喜欢,那小汗自然愿意拱手奉上。”
使者回到东胡后将冒顿的姿态一五一十的如实禀报给了东胡王,东胡王有些不敢置信匈奴的软弱,一时有些摸不清冒顿的意思。身边的谋臣则出了个主意,说听说匈奴的一个阏氏貌美如花,是草原上难得的美人,不如大王派人去问冒顿要来,看他还能不能退让。
东胡王依计派出了勒索的使者,同时下令全族戒备,防止匈奴人恼羞成怒突然攻击。
东湖索要的这名阏氏是头曼单于众多阏氏中的一位,按照匈奴人的惯例,父亲死后儿子则继承父亲所有的财产,包括继母,所以她又成为了冒顿的阏氏。冒顿喜爱他的年轻貌美,对她宠爱有加,不管出现在什么场所总是将她带在身边。而东胡王却派来使者公然向冒顿索要这名阏氏,那无疑是在挑衅冒顿忍耐的极限。
东胡使者无理至极的要求顿时让整个匈奴贵族愤怒无比,草原人最珍贵的两件东西,一件是战马,一件是心爱的女人。胯下的战马能让勇士们建功立业,而心爱的女人则能为他繁衍后代,如果说之前索要的千里马还能为匈奴人勉强容许,那这次向单于索要他心爱的阏氏那就超出了匈奴人的底线。
将军们纷纷愤怒的拔出战刀,在王庭上叫嚣着要将脸色惨白的使者乱刀分尸,以此来回敬东胡王的狂妄自大。冒顿的表态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他竟然怒目站起叱喝将军们的无礼,转而朝着使者微笑的点头笑道:“如果大王是看上了我身边的侍妾,无妨,大王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就是了,冒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和东胡交恶呢。”
冒顿的软弱让所有的匈奴贵族都失望了,贵族们纷纷打起了小算盘,甚至相商想要另立新的单于以取代冒顿这个窝囊废。而东胡王在得到使者带回貌美如花的阏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狂笑着对身边的头人们说道:“匈奴人不爱自己的战马,不爱自己的女人,匈奴人没希望了!”
冒顿的软弱让东胡王彻底放下了戒心,他觉得留一个窝囊废在身边当邻居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然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什么,那还需要流血打仗做什么。所以解除了动员令,下令将边境防备的军队都回撤回来。贪得无厌的东胡王又看上了夹在匈奴和东胡之间的一块荒地,便趁热打铁又派出使者去头曼城索要。
这块千余里的土地俱是荒漠和隔壁,是匈奴和东胡势力之间的缓冲之地,东胡得到了只是战略防御空间更广阔了些,而匈奴人失去了于国也并无什么损失,所以东胡王料定冒顿必然会如以前般爽快答应的。
再得到东胡使者的求见后,冒顿再次召集了贵族们讨论如何回应东胡的要求。
有了前两次经验,这次到没人愿意站出来自讨没趣了,大多数人都是不屑的看着冒顿,心想你小子既然是个软蛋还跑来问我们干什么。更有一名部落头人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这不过是块荒地而已,又不能放牧又不能居住,我们要了也没用,既然东胡他们相要,单于你给他们不就是了。”
那头人原本以为冒顿会欣然点头应许,却没想到冒顿勃然大怒,猛的拔出了佩刀将身前的桌案劈开,大吼道:“放屁,土地是先王们留下来给我大匈奴的,我匈奴人自然应该誓死守卫,你居然劝我放弃,该杀,该杀!”
说完冒顿抬头厉声喝道:“来人,将他推下去砍了。”
待那倒霉的头人鲜血淋漓的头颅被送到桌上,帐中的诸贵人皆静若寒蝉,都不解的看着他们曾经瞧不起的单于。
只见冒顿缓缓将佩刀回鞘,抬头慷慨激昂的说道:“东胡王欺我匈奴太甚,马匹、女人,这些不过是我冒顿一人之物,他既然想要我自然奉上以免妄开战事。可如今他居然窥觑我匈奴的立国之本,我冒顿是匈奴的大单于,是上天所立、日月所置,长生天之下尊高无比的撑犁孤涂单于,既然东胡人要战,那我们便战。”